('最后在大殿之上,斩断自己与她的所有一切。让自己也再无回头路。望月砂波光粼粼的眼睛望着她:“我理解。我理解你的成全,你的放过,你心里的痛绝不会比她少一星半点。”望月砂也眼见着从前司徒云昭一定要把对方拘在自己身边,爱得略显稚嫩的模样,到如今为了她的自由,为了保全她的名声,平静地放开了手。谁能说她如今不是爱得更为深沉厚重了呢。对陆氏父子二人的审判进行得如火如荼,整个陆氏家族和前朝司徒宗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司徒氏叛国一事在朝野上下乃至民间传播的沸沸扬扬,群情激愤,百姓朝臣无不痛斥怒骂,文人儒生口诛笔伐,连戏班子里的戏本子都唱起了阴阳怪气的讽刺戏码。御书房。姜瑶正在汇报司徒清洛一事,她如是上报,提审时陆氏父子言,曾劝告过司徒氏,即便事情成功,也会遭天下人唾骂。而司徒氏认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己所为,旁人没资格说些什么。司徒云昭只是淡淡的,“国之疆土是万民疆土,岂容他霍乱。”不少人觉得疑惑,司徒清洛自小受司徒清潇的教育,虽不够聪慧,但是为太子时尚且温和,究竟为何变成了后来的样子?此时宫人便通报司徒文敬父子二人来请安,司徒云昭靠在龙椅上,神色并不意外,“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第189章 废墟宣了父子二人进殿, 连司徒文敬也放下了拐杖,恭敬规矩地叩拜,“恭请圣上金安。”“平身。”司徒云昭淡淡地扫了两人一眼, 却有种逼人的压迫感, “司徒卿身子可好些了?”自从司徒清洛与陆氏父子之事事发, 朝野上下对整个司徒氏的谩骂声一片,皆是要求严惩司徒氏的。其中也有声音,说司徒文敬不愿与司徒清洛同流合污, 大义灭亲,是为壮举。司徒文敬一向自诩清高,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何曾卷入这样的舆论漩涡, 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消遣,于是没两日便病倒了, 到今日不过半月, 一直皆无法上朝。司徒文敬由一旁的司徒清榕搀扶着, 艰难地起身, 拿起拐杖, “回皇上的话, 老臣缠绵病榻半月有余, 如今已经见好, 多日来无法上朝,这两日病情好转,便携犬子来给皇上请安。”司徒文敬一向自诩清高,十分自傲, 这一次语气不至卑微,但也低声下气, 言辞恳切。“老臣可是来的不巧,不成想姜大人也在,怕搅扰了皇上的政事。臣是司徒清洛的亲叔父,按理最是应当回避。”“无妨。司徒卿不只是司徒氏的叔父,更是大秦的开国元勋,股肱之臣。”司徒云昭露了个浅淡的笑容出来,看上去似乎很有君王的仁慈,笑意却不达眼底,“既然来了,便一起听听。”“来人,赐座。”司徒清榕看了父亲一眼,略作提醒。司徒文敬呵呵笑了两声,连忙推拒,“不,多谢圣上关怀,老臣站着就是。”司徒云昭抬了抬眼,姜瑶会意,开始禀报有关事宜。“刑部与臣和李则成大人分开提审了陆氏父子,他们父子所言与上次一般无二,皆是受了司徒氏的指使,细节也俱清晰,现下刑部正在搜查陆府。现下两犯已经认下罪行,按下了手印,如无意外,叛国罪定然成立。”虽则司徒文敬已经料到这个结果了,还是心下一沉。“他可有招认,还有其余同党?”“回皇上,没有。”司徒云昭没有问司徒文敬,而是问,“司徒清榕,你对此事有何看法?”司徒清榕语气沉稳,“回皇上,司徒清洛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合该受罚,臣以为,应当秉公办理。”司徒云昭语气幽寒,“即便此事牵连到你性命也无妨?”司徒清榕作揖的姿势一时间僵住了,但他却依然开口了,“是。若能以此警醒世人,无论是从前的大齐抑或是如今的大秦,我中原国土历经千年,断不可分割,我中原万民,断不可欺,哪怕前朝宗室犯法,皆与庶民同罪。”司徒文敬在一旁的脸色更加铁青。司徒云昭如今并不像为王时,光华斐然、明艳惑人、阴鸷狠戾,而是越发持重、内敛深沉,连姜瑶都揣摩不出半分。若说司徒清洛的九族,第一个牵连的便是他的亲长姊,司徒清潇。可姜瑶却在司徒云昭的态度中揣摩不出半分端倪。此时茯苓来报:“皇上,重楼回来了。”自从司徒云昭登基,便成立了都镇抚司,曾经王府侍卫皆并入其中,由皇帝直接指挥,负责在暗处保卫司徒云昭,监视朝臣,并帮她处理一些麻烦的事务。其中茯苓、重楼分别为正副指挥使,统领都镇抚司。山瑾为御前侍卫,统领皇宫禁卫军。茯苓经过特许,仍可以在御前行走。只要经司徒云昭授意,携皇帝令牌出巡,便“所到之处,如朕亲临”,所以那日,在陆子鸿出言不逊时,茯苓才一箭要了他的命。重楼在门口卸下兵甲长剑,风尘仆仆地赶来,将手中的盒子放在地上,恭谨地下跪叩拜,朗声有力,“恭贺新帝登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司徒云昭抬了抬手,“如何?”“回皇上,靖州、涿州战事已平,叛军首领在战中已亡,臣已确认过,其余叛军皆已投降,拨款粮食已到,两地正在进行难民安抚和战后重建,怀化将军与镇国将军正带领大部队班师回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