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昭在她耳边似有若无地循循善诱,“公主刻意勾引臣,想要臣今日进宫也一直想着公主,百爪挠心,无心政事,是不是?”“难道不是平南王自己经不住诱惑么?”司徒清潇的小心思被戳穿,伏在她怀里,肤若凝脂,锁骨明显,腰细肩薄,看着她的一双眼睛泛着盈盈的水光,耳边却泛起了薄粉。她不曾想过,端庄清冷的长公主会有这样后宅女儿家一般的小心思。司徒云昭忽然打横抱起了司徒清潇,将她放进床榻锦被中,“臣一向经受不住公主的诱惑,公主最清楚了。”一个绵长的吻过后,余下的话,都尽数被司徒云昭吞没在了口中。深秋的夜,富丽堂皇的皇宫甬道,棵棵枫树枝头都跳跃着那抹天赐的火红,宛如朱红色珐琅,璀璨夺目。不似冬日那样冰冷,夜里却也是寒意袭人,宫灯下的甬道泛着微弱朦胧的光亮,司徒云昭披着玄色的披风,不疾不徐地行走在皇宫甬道上,身旁是左相元仲,身后跟着孟太尉与礼部尚书。“这天儿,实在是冷透了。“孟太尉将手揣在袖管里,同礼部尚书搭话,“快入冬了,马上又是赵王的忌日了。”人人皆知,礼部尚书是赵王的岳丈,当年司徒云昭小惩大戒,到底是恢复了他的尚书之位,身为礼部尚书还不得不亲自操办了赵王的葬礼。礼部尚书只是不屑地嗯了一声,不愿多言。孟太尉倒是没有遭人嫌弃的自觉,继续道:“赵王妃最近可好?我瞧王妃温婉贤淑,不如尚书大人为她再择夫婿,我这倒有一人选,许都督有一弟,名许琦,才貌双全,温文尔雅,你看——”这个许琦,从早到晚围着许子期转,孟太尉一早便看不顺眼了。继而被礼部尚书冷冷打断:“不劳太尉费心了。”按理皇子去世,无论王妃妾室,皆不能改嫁,要终身守丧,一家只余妇孺,皇室多少会多做顾怜。可自从赵王去世,司徒文泰当时尚且可以说自身难保,无暇顾及,可连太子也未对赵王妃一家有任何安抚,唯有司徒云昭予了银两,还有长公主司徒清潇念及旧情不时照拂。其余皇室之人,几乎皆当赵王妃不存在一般。仿佛王妃孩子都是依附着赵王存在,赵王去世,其余人便也如弃子一般不存在了。嫁与了皇室,将夫家的父母兄弟当作自己的父母兄弟,最后得到了什么?礼部尚书是王妃父亲,自然对皇室的凉薄恨得咬牙切齿。又加司徒清洛过于荒唐,对礼部不断施压,礼部尚书早就盼望着司徒皇室快些倒台,不用让女儿守在那空虚孤独的王府里,好让女儿再嫁。元仲身着紫色官服,官帽下头发已经花白,虽然已经老态龙钟,但仍旧步履矫健,自从元灵大婚,似乎更是精神焕发,“老实说,陛下如今可是越发荒唐了。大兴土木,几千百姓日夜不停地修建宫殿,您可知修建摘星阁耗费了多少银两?五百多万两银子!陛下不理朝政,永州水灾到现在都不曾解决,且偏宠丽妃,冷落中宫,放纵丽妃干预朝政,桩桩件件都令人震惊。”司徒云昭只是淡淡道:“陛下亲政,朝堂政务,自有他的决断,我等为人臣子,没有权利干涉。“孟太尉哼笑直言道:“他能有什么想法与决断,脑袋空空的好色草包罢了。”元相也不反驳,只是笑笑,继续道:“朝臣们联合劝谏阻止皇上带丽妃上朝,皇上便干脆罢朝了。有不得不上达天听,必须面圣之事,皇上也只是在御书房召见,照旧带着丽妃。陛下虽然未再下旨对右相与桓王世子如何,可是天牢里阴暗潮湿,世子身子弱,右相年纪大了,又受了伤且不得治,过得也是生不如死。据我所知,各位大人们近日对陛下可是颇有微词,不少大人都期望平南王能回来主持朝政。”“那又如何。陛下上承天命,君要臣死,臣子岂敢不赴死?”“呵,上承天命,也要下顺民心。从前陛下当太子时,尚且明事理,许多大人也对他寄予厚望。如今陛下如此荒唐,黎民百姓水深火热,朝野上下有谁还抱有希望?”司徒云昭只是轻笑:“想来,左相是先帝帝师,三朝老臣,可也对陛下寄予厚望?”“我与先帝师徒情缘浅。我虽得蒙大穆皇帝赏识,曾为太子太傅,后来却也被先帝疑心,t好在下官是个文臣,才保住了这乌纱帽,如今陛下之势更胜先帝,下官可不敢。说来不怕平南王笑话,臣无论是对先帝,还是皇上,从未抱过任何期望。”“如今你我之关系,本王也该称你一声姻伯父。有什么话,自然是直说无妨。灵儿是个好孩子,这些日子帮助云晴操持料理家事,井井有条。”元仲受宠若惊,“灵儿在家娇惯惯了,如今为人妻子,若有不对的地方,还请平南王多加宽容、严加管教。云暻德才兼备,出类拔萃,是个好归宿,这全仰仗平南王教导有方。灵儿是我的亲孙女,前些日子归宁,看他们夫妇琴瑟和鸣,老夫这心终也能放下了。”司徒云昭却叹了口气,缓缓温言道:“本王哪里做得了为人父母那些事,本王整日不得空闲,他们如今尚且没有长歪,得赖于他们从小伶俐乖巧,倒不令我费心。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丞相慈心,本王如今倒也能体会一二。”不多时,御书房前的宫人便进殿通报平南王一干人等已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