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我今年已十七,不小了,该是历练的时候了,人不经历练何以成才?这是父皇第一次交与我差事,我身为太子,更应当为父皇分忧。”太子一向懦弱,第一次出言与兄长相争。皇帝看着二人,不发一言。堂下群臣稍有交头接耳,一个是皇长子,一个是太子,二人所言皆有道理,论地位,自然太子更为合适,论资历,赵王更为合适。二人眼神交锋,僵持不下。就在此时,众臣之首的女子突然开口,“太子,赵王所言有理,你年龄尚小,经验不足,如此重任,恐不能圆满。赵王,还是你去吧。”赵王闻言大喜,连腰板都挺直了几分,忍不住又献宝道,“父皇,儿臣赵王府愿自出百石粮米,一同发放。”皇帝被架在火上烤,只得答应,“好,那便你去吧。”太子有些急切和委屈,“父皇——”皇帝也不再多言,只是脸色又黑了几分。孟太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两个蠢货。散了朝会,赵王走到司徒云昭近前,笑道,“今日多谢平南王仗义执言。”司徒云昭兴致缺缺,一只手负在身后,淡然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言毕便转身离去,身后几个大臣跟了上去。赵王留在原地,喜形于色,平南王对他的态度,显然比对太子要好,今日在他与太子的争论中帮了他,莫非平南王不喜太子,却看中了自己,准备放弃太子转而扶持自己?若得平南王扶持皇位还不是手到擒来?赵王越想越春风得意,喜出望外。孟太尉捂着肚子,“主上,您瞧瞧赵王那副蠢样子,哈哈哈哈哈——”孟太尉紧跟两步上来,“主上,您今日为何要帮太子啊?”“因为他是本王的傀儡。”司徒云昭停下了脚步,半转过身来,“好了,从今日开始,就好好扶持太子吧,皇位暂时不做他想。”一向儒雅的许都督都有些急切,“这,这怎么行?主上,如今太子与赵王鹬蚌相争,时机难得,您休要再等了!”“是啊主上,您当真不必担心朝臣百姓言论,这些年若非您治国有方,他们又如何能富足安乐?他们其实心里清楚得很,若是您在意有人拿皇室正统说事儿,不如杀了太子,一了百了。”“现在——时机还未到,本王与温宁公主做了交易,两年之后,太子自会禅让。”“这——两年之久,谁知会有如何变数,夜长梦多,主上三思啊。”几个人七嘴八舌。“好了,不必再说了。”平南王府。校练场上,司徒云暻在高台上耍刀,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与他缠斗在一起,切磋武艺。司徒云昭手持一张玉弓,拉开长弦,纤细的长指握着玉弓,指节分明,甚是漂亮,她试了一试,“许久都未射箭了,还有些生疏。”茯苓和山瑾站在一旁,茯苓知道,无论赵王是否出来争抢,主上都会替太子回绝了此事,于是忍不住问道:“主上今日为何要帮太子?”司徒云昭拈起一只羽箭,“哦?如何知道本王是在帮太子?”“德不配位,必有殃灾。太子首次领命便是如此美差,若是没办好,必会遭责备,朝臣也会对其失望。若是办好了,也会遭致妒忌,太子势单力薄,六个亲王虎视眈眈,本就视他为眼中钉,若如此,趁皇帝病重,他们还不知会如何对付太子。”司徒云昭桃花眸微眯,瞄准着箭靶,“是啊,本王既然应了温宁公主,就会扶持她的弟弟。只是没想到——”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专心着手中的箭,茯苓接道,“没想到赵王竟如此好上钩。”一支羽箭飞出,穿透靶心。司徒云昭放松了眉眼,其中无有一丝波澜,“他自己要来送死,本王也只好推他一把了。”“不过明日,他可要出一出风头了。”司徒云昭桃花眼中盛起了笑,“他不春风得意,如何马失前蹄啊,来日什么都不知道,便做了刀下亡魂。”“主上,既然计已成,不如明日截了他的胡?”她又捏起一只羽箭,“算了,让他好生出出风头吧,省的日后留了太多遗愿在,本王也没办法替他完成。”“老皇帝都已大病缠身,还是如此多疑,先是怀疑太子,又疑心诸王。也合该是赵王鲁莽,行事不慎,露出了马脚,轻易让皇帝探查了去。”山瑾道,“不知老皇帝可会杀了他,也好,便省得我们动手了。”又继续嘲笑道,“父不慈子不孝,大权旁落,还日日担心着杀身之祸降临,啧,悲哀。”司徒云昭摇了摇头,状似遗憾,眼中却有笑意。茯苓忍俊不禁,“希望赵王下一生投胎个好人家,做个好人,可别再落入这皇帝之手了。”茯苓顿了顿,“可是主上,用太子来行此计谋也是一样,嫡子死了,老皇帝应当更为伤心。”山瑾实在忍不住,在一旁言道,“无论嫡子长子,皇帝哪个儿子都不喜爱,他最宠爱的是温宁公主,若是温宁公主出了什么事——”第19章 米粮“若是温宁公主出了什么事——”司徒云昭看着前方的箭靶,她手中使力,将弓拉了个t满弦,面上却是无尽的温柔,她桃花眼微扬,眸光流转,勾起唇角,“那本王就杀光了司徒皇族,毁了这千秋大业,要这天下永无宁日,通通给三公主陪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