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族的首领和长老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呆滞在旁忘了说话。首领也曾失过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找了许久都没踪迹,就好像凭空消失了那般,如今细想,怕也是遭了喀木六族的毒手。程伯向这位小部族的首领问了详细的样貌,就让人去队伍里跟矿工核对,看有无见过首领的子女。有个年轻矿工回忆道:“倒是见过,但没几日就被打死了,那里面每天都死人,能活下来的很少,尤其是女人和孩子,受折磨是最多的,往往都很难活下来。我们这些从外被抓进去的比不得世代都住在里面的,他们不知道外面是何光景,那些个监工又会哄骗他们,自是说什么就是什么,听话得很,我们不一样,家人都在外面,我们为何要留在那挖金,受这等屈辱,所以挨打也多些。”矿工的话音刚落,首领就怒吼着要冲去找喀木六族报仇,被拦下了便咆哮道:“让我去!我今日一定要剁碎了这帮畜生!亏我们部族每年替他们放羊,还年年将最肥美的羊上供,族人却总是吃不饱肚子,他们还要这样对我们!他们就是一群贪婪的豺狼!这样阴险的部族就该被赶出草原,让他们去荒漠生活!”这不是第一个要找喀木六族拼命的首领,一路过来程伯也听得多了。天太冷了,他裹得很严实,只露出两只眼睛,揣手站在那,不劝也不拦?身后霸气威武的‘虞’字旗帜被风吹得剌剌作响,数百名强壮有力的护卫手握锋利的铁刀,个个凶神恶煞不好惹。他们是何身份、来此又有何目的,这个‘虞’字已是答案了。“人已安全送还与你们,我等便走了,瞅瞅这后面还跟着这么多,不知几时才送得完哟!金灿灿,白骨埋,富贵靠人垒哟!”程伯摇头叹息,下令队伍再次出发。金灿灿,白骨埋,富贵靠人垒。这句话迅速在关外牧民口中传开,还被编成童谣,三四岁的稚儿都会唱。喀木六族的帐篷群外聚集了数个小部族的首领和长老,还有凶悍的部族勇士。可别小看这些人,聚起来也是不容小觑的力量,乌泱泱的踏过积雪,堵在外面要说法。金山的事其他五部根本不知晓,且他们也有族人莫名失踪。当时在族中征召族人去挖金,大长老说送去矿上,这批人是过了明路的,其家人后来也分到了约定好的金子和盐巴,哪里知道还藏着一座金山,难怪大长老和扎巴总是遮遮掩掩搞些事情。如今事情败露,大长老不露面,扎巴也不见踪影,商玄族的人被胡奴部的人堵在帐篷内,吵吵嚷嚷还动起了手。原本要跟胡奴部通婚的阿依让人推倒在地,她阿妈和几个妹妹也被人拖到账篷外面,裹着雪的石头往她们身上砸。“她们拿着我们族人挖出来的黄金过好生活,盐巴多到吃不完,还都是雪花盐,给我们的就是最差不多的盐,又苦又涩,还不许我们私自同商队换盐,可她们呢!今天必须让大长老和扎巴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对!要说法!”“金山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失踪的族人会被困在里面不让出来!今天要是不说清楚,这事没完!”程伯送回来的矿工中最多的就是胡奴部的人,被关在地下矿洞这么多年,还活着、还能记得家人已是万幸。而那些几百年前就被抓走,又跟其他同样被抓来的矿工组建了家庭,有了孩子的胡奴部人,对生活在草原上的族人没有感情,他们说的是胡奴部的古老语言,只要首领和长老能听得懂。胡奴首领已是怒不可遏,甩开还要拦着他的长老,拎起大斧子就要去找扎巴,“你还拦着我干什么!商玄欺压我们胡奴这么多年,残害我们的族人,难道就这样算了吗!商玄必须血债血还!”长老死死拽住他,苦劝道:“先别冲动!这事蹊跷!说不定是有心人故意利用这些离间我们六族,你这样急匆匆去找扎巴,只会让事情更糟!大长老掌着商玄秘术,实力深不可测,我们这样找他们算账,得不着好!”“放屁!”胡奴用力甩开长老,狠道,“商玄有什么了不起,秘术?呵!外面都传金山是突然出现在草原的,我看未必,那片地方可是出了名的鬼打墙,分明就是大长老搞得鬼,就是不想让人发现金山!如今被人识破,他自己躲起来当乌龟,休想!我就要算这笔账!我胡奴部绝不能就这样同他们算了!让开!”“你这样煽动族人去闹事对我们有什么好处!”胡奴首领回头,瞪着血红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听好了,我不管你跟大长老私底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今天我都必须为族人讨一个公道,拿回属于胡奴部的东西!从今往后,喀木六族就不存在了,胡奴部会归顺虞将军,我和部族的勇士会为虞将军征战东辽!”“你!”胡奴长老悔不当初,早知胡奴首领存的是这个心思,就该拦着不让他同偏关来的那些人接触。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当天草原部族就发生了内乱,多个部族联合起来对付商玄,帐篷被大火烧毁,牧民也有死伤?胡奴部脱离六部,不再受商玄压制,其他四部隔岸观火,并没有出手要帮商玄的意思。因为他们也有族人在金山内当矿工,商玄这次元气大伤,他们也正好趁机争夺首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