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只是有族人看见了才来禀报大长老!”扎巴低吼, 企图让胡奴首领冷静下来。两个人都是部族首领,力气不相上下,甚至胡奴首领还要比扎巴强壮一些, 他的手臂青筋暴起,怒火再也压不住,当场就抓住扎巴的袍领给对方来了个过肩摔,随后又跨步上去将扎巴压在地上,抡起铁拳照着扎巴的脸就狠狠砸下去。砰!*扎巴被砸了一拳,也压不住火了。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扎巴还是商玄的首领,受族人尊敬, 胡奴首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他压着揍, 他若是不反抗,往后在部族中还如何立威,如何让族人拥戴自己,他的颜面将扫地,被草原的寒风吹得到处都是, 到处都会有人议论他,看他的笑话。“啊!”他抬起腿用力将胡奴首领掀翻。两人位置颠倒那瞬间, 扎巴的拳头也抡了起来, 就照着刚才胡奴首领砸他的那一拳给对方还回去了。胡奴首领怒骂不止, 关外话、大雍话以及族人都快忘了的胡奴语轮番冒出来。大长老已经阴沉下脸色, 其他几位长老也同样如此。唯有胡奴长老面露担心和紧张, 试图上前将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分开,却因为自己年迈体弱, 反倒被打红眼的胡奴首领一把推开,整个人往后倒, 险些摔进方才虞归晚用来热羊汤和烤饼的火堆。让他摔了也成,不过看他着实有些可怜,且今后有些事还需利用胡奴部的份上,还不能让他就这么废了,于是虞归晚伸脚拦了一下。“都给我住手!”大长老怒不可遏,将手中的玄鸟头权杖狠狠拄向地面。嗡!一股无形的气荡开,掀起强劲的风浪。虞归晚眼神一冷,护着幼儿避开这道气浪。待危险过去,她先是低头确认幼儿有无大碍,再转头去看已经被震灭的那个火堆,才将视线移到商玄大长老那张苍老的脸上,玩味的掀了掀薄唇,狭长的眸子闪过幽暗的光。部族的两个首领在外人面前打成这样,简直是让人看了场不用花钱的笑话,大长老已无暇去深究虞归晚那个眼神有什么含义,他现在只想将两个丢人现眼的首领捆起来扔进金矿山,这辈子都别想出来,就在里面挖金矿挖到死!啪!啪!几个力大的牧民好不容易将扭打成团的两个首领分开,还没等他们说什么,脸就挨了大长老的两记耳光。两人这才从怒火中找回理智,涨红了脸垂手站着挨训,在佝偻着背脊的大长老面前,他们连屁都不敢放,也不知刚才哪来的勇气打架。没热闹可看的虞归晚也不打算掺和人家的家务事,虽然这事是她让人惹出来的,但那又如何,若他们内部没有矛盾,她就是做再多也没用。“套车,我们走。”她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带了幼儿就转身离开。程伯匆匆向几位长老和首领点了点头,就脚步飞快的跑去招呼底下人加快速度,将还没有装车的货物赶紧搬上马车,盖好油布,又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检查过才叫车夫扬鞭。车轱辘压着冬季枯败的牧草晃晃悠悠离开喀木六族的帐篷群,后边是放牧人和草原狼合力驱赶的成群的牛羊,还有好些骆驼和马匹。昨晚将帐篷租住给商队的几个牧民得到了几罐盐和辣酱,他们喜不自禁,抱着盐罐就跑回去藏起来。阿依站在路边,双眼通红的跟廖姑话别,又问:“你还会再来吗?”不管其他人怎么说,她始终认为廖姑是自己的朋友。廖姑挺苦恼的,一面又觉得对不住这个傻乎乎的草原姑娘,就挠挠头,道:“这可说不准,要看我师父的意思,你也知道晨起你们还怀疑我们偷东西,场面闹得可不好看,我师父很生气,也放话说以后都不来你们部族做生意,师父不来,那我当然也来不了,不过你可以入关找我玩啊,啊,不行,我要回家了,你又不知道我家在哪,算了算了,日后江湖再见。”她可不能让阿依来镇上找自己,要露馅的。不过等师父拿下了喀木六族,若阿依还想跟自己做朋友,倒也行,正好她也没有年岁相仿的朋友。之前在村里还能和佟潼她们几个玩玩,现在她在偏关,也不知几时能回去,且她听妙娘说佟潼她们现在做事愈发稳重老成,前几日又去了府城帮师父打理商铺的买卖,也许还要继续南下,往中原和江南去,再见面也不知是何光景了。怀念以前在南柏舍的日子,也着实想家了,回去的路上廖姑骑在马上,耷拉着小脑袋瓜,再不似来时那般叽叽喳喳,斗志昂扬说着关外的风光。她现在就像被霜打焉了的茄子,苦着张小脸唉声叹气,也不知她在愁什么。幼儿看了好几眼,不解,“廖姑这是怎么了,谁给她委屈受了不成,你又教训她了?”第一想到的就是虎丫头又干了什么,惹着她师父,被训斥了。虞归晚正将短笛放在嘴边,试图吹一些寻常的调子,好衬些许关外草原的壮阔。无奈她实无这方面的天赋,短笛也不是这样的作用,遂吹出来的都是不能入耳的噪音,难听到让人面呈菜色,十分想下马呕吐,再捂上耳朵不受这魔音的折腾,以求多活几年。也就幼儿情人眼里出西施,瞧她做什么都是好的,一路笑眯眯听着,时不时指点两句,虽然比刚开始那穿透力极强的狂躁好了些,但也没有到悦耳天籁的地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