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倒放在一边的巨大沙漏就要漏完最后一捧沙,县衙队还是没拿分,这就是要输了啊!最后关头,气氛已是剑拔弩张,县衙队也是憋着气的,他们是首场,本该拿个开门红,可却让女子队抢了风头,以后他们还怎么在县衙混!在抽完签知道对手是廖姑她们时,高脚和柳东就知道自己赢的可能性不大,但他们也还是尽力想扭转局面,就算输也不能输得太难看!沙漏滴完,比赛结束,女子队得一分,击败县衙队,成功进入预赛。裁判吹哨宣判结果,解说员抱着大喇叭泪流满面,场外的众人更是跳起来扔帽子挥手绢,用自己的方式庆贺欢呼。而押县衙队会赢的‘球迷’只能愤怒咒骂:“真是太不中用了!平日里在咱们面前趾高气扬,催交税粮时那凶神恶煞的样,以为多厉害呢,你再看看现在,也只会跟咱们逞凶,连第二场比试都进不了,丢死人!”高台上的曹知县顾忌着身份才没有跳起来骂,他原还指望县衙队能拔头筹为自己增光,结果在第一场就被淘汰出局,让全场人看了笑话,让他这老脸往哪搁!高脚和柳东灰溜溜上来复命时被曹知县踹了两脚,咬牙道:“我的老脸都让你们丢光了,回去之后给本官强学苦练,下次要是再让人给比下去,你们就给我收拾铺盖滚蛋!”两人能如何辩?只能苦哈哈应着呗,谁让他们运气不好偏就抽中了虞归晚的队伍,还是最强的那支。蒙灰也暗暗嘱咐自己的队伍,不能输,否则统统打军棍。另一边,赢了的廖姑顾不上换衣服,就满是汗水和泥土的红色劲装跑上小楼,像只野猴儿嘎嘎乐着推开门就要往虞归晚身上扑。“哈哈哈!师傅!我们赢了!”虞归晚伸手一指,瞪起狭长的眼眸透出警告之意,让就要扑到跟前的廖姑硬生生停下脚,整个人往前一掼,差点从窗户飞出去。幼儿惊呼:“小心!”虞归晚眼疾手快揪住廖姑的衣领将人拎到一边,嫌道:“冒冒失失,站好。”廖姑顶着张被晒得黑红的脸嘿嘿笑,瞧她那嘚瑟的劲,身后要是有尾巴怕都翘起来了。她今日在众人面前出尽了风头,又处在十岁出头极爱显摆要夸奖的年龄,她又把虞归晚当成至亲,自是什么事都最先想要得到虞归晚的认可,师傅夸她一句抵得过别人夸十句百句。在外人面前廖姑都表现得极沉稳,唯有在虞归晚面前才会显露出孩子心性。徒弟是什么样虞归晚自是知道,平日里也没拘着廖姑不让她玩,也就训练时抓得严些。可廖姑到底该是表现沉稳还是活泼,她不拘着,由着长,长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为这事她和幼儿还有过分歧,她是放羊式养徒弟,幼儿则认为应教导廖姑沉稳有度,不可再像个乡野村姑似的由着她性子来,所以平时教廖姑读书识理礼仪等事就由幼儿担着。她是廖姑武艺上的师傅,幼儿就抓文化,一文一武,可想而知廖姑每日的生活有多水深火热。方才的比赛虞归晚看了全程,徒儿赢了她自是欣慰,弹了下廖姑的脑门,道:“干得不错,再接再厉,杀进决赛给我把赏银拿回来,那两千两可是你师傅我的全部家当,若让旁人赢了去,以后咱们可就要喝西北风了。”妙娘和陈妇她们晚上来半刻,进门就听到这话,顿时笑着打趣:“我们这就带人去搜,若搜出来不止两千两,多出来的那些虞姑娘可愿给我们?”眼看虞归晚吃瘪,幼儿拿扇子掩面笑个不停,也跟着凑趣道:“你们尽管带人去搜吧,家里是一个子儿也没有的,那些砖头瓦片你们若是看得上就尽可搬走,别给她留一砖一瓦,谁让她把家当都拿出去当赏银了呢,落得这般也是该的,你们把东西都搬空,我是再不管了的。”能进这个屋的哪个不知道是幼儿在替虞归晚管钱,从她手里过去的银子怎么着也有三万五万了,更别说那些没兑成银子的金玉彩宝,极珍贵的药材和罕见的海上之物,只要稍算一算就知道虞归晚多有钱了,两千两又算得了什么。原不过是大家说笑逗趣闹着玩的,谁还真去虞宅查找不成。众人疯笑道:“姑娘这样说,我们反倒不敢去了。”幼儿也笑道:“要去就现在去,家里没人,等比试结束我们都回了家,你们可就不好搬了。”陈妇笑着连连摆手,道:“借我们十个胆也不敢打虞姑娘家财的主意啊,她一发狠,我们可是连容身之处也无了。罢罢罢,是我们无福,消受不起,还是厚着脸皮去拿那两千两的赏银吧,大家伙是不是啊?”转头去问其他几个妇人,笑声能把房顶都掀翻。虞归晚日常都有点怕同这帮妇人接触,不为别的,实是她们太能吵,只要闲下来没事做了就聚一起,开始说张家长李家短,她听不了两句耳朵就开始疼,总要远远躲开才好,以至于她们都以为她性子冷,不好相处。但其实她也是喜热闹的,不然何至于将南柏舍发展到今日的繁荣,又大张旗鼓办蹴鞠赛,不就是想看有别于末世的人间喧闹,那种充满人气的、热闹鼎沸的、不是死气沉沉又冰冷的钢筋水泥和丧尸的嘶吼的景象,也只有这里能看到。她坐在一边,拿了碟切好的蜜瓜给廖姑,说道:“过来,也看看别人的水平如何,心里也好有个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