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慢了一步的妙娘:“还以为你平时只顾淘气贪玩,没正经听教。”“我才没贪玩。”师傅对她一向严厉,怎会许她懈怠。有二十衙役紧随其后,跟几个还在顽抗的山贼对打,刀光剑影,喊杀声不绝于耳。混乱中躲藏起来的东辽商人见到穿衙门的人,瞳孔一缩,暗知情况不妙,也一刻不多留,扔下乱糟糟的局面往后山跑。后山有路直通山下,廖姑安排程伯带十人在此拦截,另有佟汉领七八衙役在另一条小路守候,逃窜的山贼被拦下当成粽子用绳串起,身上也被搜的干干净净,一件带尖儿的都不剩。而那些伤了人狡猾跑掉的,则被狼群围攻逼至悬崖边,有几个因为太害怕,竟失足掉下去,敢反抗的遭狼群撕咬,死相吓人,藏身于草丛、树上的也都一一被找出,在狼群的怒嚎中连滚带爬冲到人前求饶。廖姑也并非算无遗漏,有几个出口她就没有让人守,也是因为能用的人实在少,征编过来的村民没有刀,只有棍子,还害怕的拿不稳,看见凶狠的狼群他们都吓得腿肚子直抖,更不论与山贼对打了,让他们上去也是白送命。寻到突破口的东辽商人却不幸碰上溜达达骑马在此观天象的虞归晚。她等的脖子都僵硬了,扭一扭就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树影婆娑之间,山风呼啸之际,冷漠的瞳眸扫过握刀与她对峙的人,她连刀都没有拔,直接抛出抓钩缠住对方脖子,往前一扯,利爪刺破衣襟,留下极深的几道口子。“啊!”惨叫声惊飞了树上的夜莺。这东辽商人只会挑唆山贼去劫杀无辜百姓,抢夺过往行商的货物及财宝,如眼下这般情况,他也是待宰的羔羊,虞归晚都不屑同他动手,若不是自己那傻徒弟没防着这条路,也不用她来这喂蚊子。她拖着东辽商人回到山脚。贼窝的方向火光冲天,柳东带人去支援,高脚在看守押下来的山贼。这里还有二十来个南柏舍的村民,他们倒不怕,也跟在后面上了山,这些山贼就是廖姑让他们押下来的。“里正回来了!”人前他们称虞归晚为里正,人后才会叫虞姑娘。虞归晚下马,揪住东辽商人的衣领将他扔给高脚,道:“在背后唆使的应该就是这人了,我留了活口,你带回去审审,兴许能问出点什么来。”东辽人大多毛发浓密卷曲,长相粗矿,一眼就能分辨,高脚生平最恨的就是东辽人,抬脚就是踹,狠呸一口。“东辽蛮狗!”近两年庶州盗匪猖獗,多与东辽人有关,他们想扰乱北境的心已昭然若揭,放任下去终成大祸,如此简单的道理连三岁孩童都知晓,官府却当聋子瞎子,全然不顾,也难怪百姓寒心。人丢过去,虞归晚便不再管。待在底下也无所事事,她重新上马去看看小徒弟的战果如何。二三百山贼,死伤过半,余下的都躲进了山林,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廖姑把自己人召集回来,等天亮再说。陈妇受了些轻伤,已止血包扎过,不碍事,她走过去同廖姑说道:“虞姑娘做的爆竹真好用,只可惜少了些,若再有七八十个,保准一个山贼都跑不了。”“跑就跑了,追捕是官府的事,与咱们无关,当务之急是进去搜搜山贼的老窝,看有没有金银珠宝,师傅说了,见者有份,咱们不能白给官府干活,赏银没有,缴获的赃银总要趁机捞一把。”廖姑活像个小土匪,眼里只有钱,满地都是尸体,血流的跟淌水似的也阻挡不住她,心心念念的都是山贼放钱的地方。这群贼也精,看得见的地方都搜过了,连个子儿都没瞧着,还是有个被山贼掳上山的女人指了指那张铺着虎皮的大床,挪开了才在墙后面发现个小洞,藏着一箱山贼的家底。廖姑撬开锁头,里面有不少整锭的银子,还有玉镯金钗珍珠等物,她抱着箱子傻乐了一阵,随后伙同陈妇将箱子搬走,没让那些衙役看见。虞归晚出现在已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寨门口,还没有下马,远远就瞧见小徒弟屁颠屁颠跑过来,后头跟着扛东西的陈妇和另一个妇人。“师傅,咱们发财了!”第015章 黑子山的贼匪被一锅端,着实振奋人心,游街示众时,百姓将路围的水泄不通,愤怒的朝囚车扔臭鸡蛋烂菜叶,骂声不绝,恨不能生食贼匪的血肉。虞归晚因协助有功,受县太爷嘉奖,顺利镖局也跟着名声大噪,有意雇佣镖师的富贾乡绅纷纷派人上门,不单商队,回老家探亲的也想雇几个得力的人保护自己,听闻顺利镖局有女镖师,身手了得,斩杀贼匪不在话下,那些个富商家眷便起了用她们的念头,男女有别,路途上女镖师总比汉子要方便些。目前只有六个女镖师,即使加上廖姑和妙娘,也是拆开都不够分,虞归晚放话要招人,在本村招不到合适的,倒是来了四五个外地的,她们也是去年逃难到此的流民,被安置在八/九里地的小安屯,那地方因土质问题,开垦耕种极为困难,只能靠挖草根和野菜糊口,运气好时能逮到野兔野鸡,再去县城换点粮食。“我们力气大,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求里正收留,赏我们一口饭吃。”几个女人跪在地上砰砰磕头,她们已经饿了好几天,靠双腿走到这里,眼前就是她们唯一的活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