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门被?推开,夜浓跟在他身后进了店。
以前这条街到了晚上也会有一个 陶泥摊,一百块钱可以做一对,而她心血来潮想做一个送他的那天晚上是?周六,沈屹骁不在,跟他父亲去了外地出差。
沈屹骁随手拿起一个墨绿色的水杯,“以前那只陶泥杯,被?你?打碎的时候,你?还说会赔我。”
不似他说话时的一脸轻松,夜浓嘴角的笑牵强又苦涩:“是?吗,我都不记得了。”
沈屹骁握着水杯的手微微一紧,侧头看她,见她脸低垂得厉害,他将水杯放了回去:“要不要做一个?”
夜浓抬头:“现在?”
“来都来了,”说完,沈屹骁看向不远处的店员:“你?好。”
在店员去准备材料的时候,沈屹骁扭头问她,“步骤还记得吗?”
夜浓点了点头:“不过我已经很久没做过了。”
虽说她大学时用陶土做过不少的小玩意,但去了香港后就再也没有碰过。
“没事,”沈屹骁走到陶轮前:“过来坐。”
店员拿来所需要的材料,问他们之前有没有做过,需不需要指导,沈屹骁说不用:“我们自?己?可以。”
见他揉泥的手法有模有样,夜浓抿唇笑了声:“没想到你?上手还挺快。”
原本娴熟的动作突然就慢了几分,默了会儿,沈屹骁问她:“揉成这样就差不多了吧?”
“嗯,你?把它砸在转盘中心,然后用两只手掌把它拍成锥子形。”
“这样?”
夜浓点头:“取一点水淋在上面,一定要保持它一直都是?油光发亮的状态。”
“然后呢?”
夜浓指了指他的手肘:“这个位置抵在你?的膝盖里侧,然后用手掌的下半部分的力量将它捧起来。”
“歪了歪了,往前推一点。”
“你?别太用力啊,”夜浓摊开自?己?的手掌指给他看:“用这里,掌根的力量去推它。”
“对,往下压,慢一点慢一点,哎呀,你?别这么急啊!”
沈屹骁抬头看她。
夜浓瞥他一眼:“你?看我干嘛,你?再把它提起来啊。”
沈屹骁哼出一声笑:“以前教你?开车的时候,我嗓门都没你?的大。”
夜浓剜了他一眼:“那我也没你?这么笨。”
沈屹骁气笑一声,双手一松:“那你?来。”
“来就来,”夜浓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你?坐过去。”
沈屹骁没听她的,椅子让给她,等她坐下,他站在了她身后。
夜浓把手打湿,又淋了些水上去,“你?看好了,这样往上提,再往下推,看见了吗,主要用左手的掌根,右手起辅助——”
余下的话因为后背贴上来的重量和温度而止住。
夜浓身子一僵,怔愣间,两只胳膊越过她肩膀两侧,贴着她手臂外侧伸了过来。
两只手背被?他掌心包裹住的时候,夜浓肩膀微微一缩。
她双手失去了力气,任他的手带动着自?己?,带动着她掌心里的胚柱徐徐往下压。
“这样吗?”
略有低沉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夜浓只觉得嗓子里有丝缕的错顿感,她吞咽了一下,点了点头:“嗯。”
沈屹骁下巴轻抵在她的肩膀,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果香。
“用的什?么香水?”
“什?、什?么?”脱口?而出后,她才反应过来:“没、没用香水。”
“那怎么这么香?”
略有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的语速,本该像四月春雨的朦胧,入耳却有一种夏雨的粘稠。
夜浓只觉心弦绷紧,心口?也开始发烫,想遏制,却是?徒劳。
视线落到被?他包裹的双手,这才发现,不过短短的失神,刚刚还未成型的胚柱就被?捧出了刚刚好的高度。
“可、可以了。”说完,她试图撑开被?他包裹着的手,然而刚有所动作,就听他说:“别动。”
沈屹骁掌心包着她的手背,带着她的手找到了重心,再用自?己?的大拇指压着她的大拇指,塞了进去。
阔出杯口?,沈屹骁又带着她的手,扣出杯壁。
夜浓这才后知后觉到他其实是?会的,准确来说,不仅仅是?会。
因为此?时他的手已经松开了她的,而杯口?,已经在刚刚很短的时间里,被?他用食指拉平到一个无可挑剔的平整程度。
夜浓扭头看他:“你?不是?说你?不会的吗?”
因为太过意外,她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脸离肩膀处,他的脸,不过咫尺。
沈屹骁轻笑一声,带出的气息刚好斥在了她的唇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