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浓赶到地方, 天已经黑尽。
抓起被她放在中控台里的车钥匙时,夜浓眸光一顿,是一瓶香水。
她认得, 是雾色的那款冷门香水。
上次她买了一瓶之后就只用过一次, 之后就放进了抽屉里。
却没?想?, 沈屹骁也?会?对?这种辛辣灼鼻的香味感兴趣。
夜浓拿起车钥匙和放在副驾驶上的包, 匆匆下车。
却没?想?, 刚走到酒店门口就看见了熟悉的,却也?有段时间没?见的人:方铭寒。
如果不?是他身边还站着阮瑜,夜浓真以为会?是巧遇。
“你可终于?来了。”阮瑜踩下两?级台阶,迎过来。
从意外到恍然大悟不?过短短两?秒。
视线越过阮瑜,落到她身后, 夜浓朝方铭寒笑了笑:“方总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在喜欢她并追求她这件事上,方铭寒从来都?不?藏着掖着。但?这份直白却也?经不?住夜浓接二连三的婉拒。
不?然换做过去, 他想?见她,无?论如何都?不?会?通过阮瑜这个中间人。
夜浓朝阮瑜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眼:“电话里怎么不?听你说?”
阮瑜回了她一记无?奈的眼神:“总要?见面的嘛。”
说到这, 阮瑜岔开话题:“刚刚看你开了辆跑车过来,谁的?”
“一个朋友。”夜浓一语带过。
阮瑜几乎一秒就想?到了沈屹骁, 倒不?是凭空猜测,而是刚刚她留意到车牌上的「s」。
不?过有方铭寒在场,阮瑜便没?有追问。
“进去吧, 我来的时候,方总可是把包厢都?订好了。”
虽说夜浓并不?想?与方铭寒有过多接触,但?也?不?想?因为私人情感得罪他。所以在香港,面对?他偶有的邀约, 夜浓都?会?带上阮瑜,尽量避免和他单独相?处。
年岁在长, 为人处世也?要?变通,处理这些感情事,哪还能再?像年轻时,因为不?喜欢就把话说绝、说尽。
包厢里很暖,夜浓脱掉风衣,刚想?挂起就被另一只手截住:“我来吧。”
“不?用。”
面对?她的拒绝,方铭寒早已习以为常,从在楼下与她对?视的那一刻起,他脸上就一直挂着清淡温煦的笑,一如现在。
“举手之劳。”
他客气之余尽显绅士,再?坚持,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夜浓松了手,“谢谢。”
十二人的圆形餐桌,将三人间隔出触手不?可及的距离。
“这次回来,还习惯吗?”
夜浓笑了笑:“挺好的。”
“那就好,这边冬天很冷,不?要?冻着了。”
这种嘘寒问暖,不?管是真心还是场面话,夜浓总是一笑置之。
她岔开话题:“你要?是早一天过来,我和阮总还能陪你逛逛。”
“没?事,”方铭寒不?介意般:“你们忙你们的,工作要?紧。”
听他这样说,夜浓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结果又听他说——
“下班后抽一些时间给我就好。”
夜浓嘴角挤出笑:“方总这次过来要?待几天?”
“一周。”
夜浓嗓子里一噎。
捕捉到她嘴角一闪而过的僵硬,方铭寒轻笑一声:“吓到你了吗?”
“怎么会?,”夜浓客套明显:“不?过你能待这么久,怕是有公事才过来的吧?”
夜浓可不?觉得自己有这种本事能让他这种全年无?休的大忙人逗留这么久。
与自己有没?有自信无?关,而是知道女色对?于?他们这些名利场上的男人来说,占据的分量不?过尔尔。
方铭寒看着她,眸中尽显笑意:“我就不?能只为了你而来吗?”
夜浓只当他是玩笑:“方总可不?是一个会?被儿女情长绊住脚的人。”
她的聪慧和拎得清,恰好是方铭寒最欣赏的一点。
试问,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却不?恃美而娇的呢。
“你啊,真是跟阮总待一块久了,嘴巴越发能说。”
阮瑜这才开口说了进包厢的第一句话:“我就当方总在夸我喽。”
就这么闲聊近一个小时,服务生才开始上菜。
见她动筷子的频率不?高,方铭寒问:“菜不?合口吗?”
的确是不?太合口,但?一点都?怪不?了他。
是夜浓很少在外露出自己的喜好,遇到喜欢的,她不?会?多吃,不?喜欢的,她也?会?象征性的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