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剑已经直直插在了素心的胸口。 素心不论别的,单凭在香料中加东西这一条就是死罪,他不动手也可以。 萧禀自然不在乎什么姜昭仪的事,他在乎的是凌渊。 只这一条就足以成为他的梦魇。 赵国雍城。 永乐帝赵选身材魁梧,双目炯炯有神,一双浓眉更是让他不怒自威,要比熙和帝更有帝王气象。 赵国原本微弱,只是西部边陲一小国。 “你不是说萧禀最不得宠吗?如今他怎么成了萧国新帝?” 天下人都以为九千岁凌渊深得圣宠才年纪轻轻就爬上了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又有谁人知道屏退旁人之后两人相处竟是这样的情景。 “确实如此。”凌渊答的不卑不亢,“帝王之位,有天命者当之,受不受宠又如何?” “到底是萧禀不受宠呢?还是你有了别的心思?朕说过,这是让你办的最后一件事,可你办的一塌糊涂。” 嘴上是认错,但凌渊身子却未弯曲分毫,从始至终他都如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的人。 室内的气氛陷入了僵局,好在此刻有太监进来禀告。 永乐帝闻言脸上的冰霜一瞬而碎,他打量了凌渊一眼,挥挥手让他下去。 已经转身出去的凌渊听着后方传来的声音没有回头。 “晟儿来了” 这样的转变凌渊见了无数次,赵选从来都不止有一面。 今日没有药只能再多扛几日,心口正在隐隐作痛,但天气似乎不错。 看着夕阳凌渊突然勾唇一笑,眼里也没了冷意,暖红色的光芒下看着竟然还有一些温情。 以前回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最近这些日子,走在回府的路上都让他开心。 在凌渊宅子里住着的姜越日子过的也挺舒坦,凌渊对她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唯一的缺憾就是那样的小石头凌渊只给了她一颗。 不过她也不好意思再找凌渊开口,毕竟人家每天对自己尽心尽力,又从来没有提过什么要求。 这几天姜越觉得自己练剑时与月亮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若是之前只感觉两者之间只是一根丝线连着,那么现在约莫就有数十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凌渊每晚都会来找姜越一起吃晚饭。 饭桌上凌渊总是不时说一些趣事,有时也会讲一些他办的案子。 来这个世界也没特别好的朋友,小翠算一个,如今凌渊也算一个。 虽然他嘴角仍旧带着笑意,面色也不错,夕阳照射下显得整个人温暖和煦,半分没有初见时的阴郁。 “你?还好吗?” 凌渊像以前一样坐在了桌边,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嘴上打趣的同时已经提起了筷子吃了起来。 “昨天说到哪了?丽妃娘娘,你猜丽妃娘娘的孩子是谁下的手?”凌渊开启了今天的故事。 “是皇帝。” 这个女人聪慧美丽,简直拿的是大女主牌,按照凌渊所言,后宫中的那群人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因为那个孩子不是皇帝的。”凌渊慢条斯理的挑着鱼刺,“那你猜猜皇帝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不,都不是,是我告诉皇帝的。” 凌渊展颜一笑,将剔完刺的鱼肉放在了姜越碗中却不正面回答,反而高深莫测的来了一句, 姜越刚面露鄙夷,突然瞧见凌渊面色突变,嘴角竟然蜿蜒着流下了一道血迹。 “怎么了?!” 只见眼前的男人不慌不忙的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这么一会他面色似乎又苍白了几分,但眸子里仍旧淡然。 这些日子在赵国住的还习惯吗?有没有想萧国?” 他眉眼本就精致的带些女相,如今这样更是我见犹怜。 “药?什么药?去哪里找?” 说着话凌渊又惨白着脸提起了筷子,夹起一块 “你喜欢吃这个,多吃点。别因为我没吃好。要不然萧禀知道了会怪我的。” 以前没有药也不至于这样的,看来自己如今当真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才发作的第一天竟然都有点扛不住。 她一挥袖将凌渊手中的筷子打落抓住他的手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姜越灼灼的目光落在凌渊眼里,他突然笑了。 幼时冰冷的牢笼,母亲的死不瞑目,少年时数不尽的冷眼,苦涩的毒药,成年后每月夜晚钻心的疼痛,不断流逝的生命在这一瞬间都变的如旧梦一般不可追寻。 原来他也值得别人这么担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