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 “诶，这消息保真吗？” “昨天就问了下谢翊那个傻逼, 我都还没说什么，他直接开骂，肯定是真的，不然他这么生气这么急干什么。” 毫无根据且没有智商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蹦进她的耳朵里，像一只只虫子，窸窸窣窣地到处窜动，干扰着她的神经。 还有一年就成年了，难道还是没有是非对错的判断力吗？ 因为她就坐在他旁边，知道他对待数学和理综有多认真。 但看数学和理综，尤其是看化学的时候，谁都没有他看得入迷。 所以自顾自地给他戴上了“不学习也能成为理科天才学霸”的高帽。 他们放肆地笑了。 这样一想，自己的平庸倒也没那么让人焦虑了。 这帽子就像是皇帝的帽子，只有他们自己看得见。 上幼儿园的时候，每学期结束，老师都会给班里这一学期上课认真、听话的学生一朵小红花。 其实，与其说是胜负欲，不如说是攀比心。 可幼儿园即将结束时，她没有得到。 “爸爸、爸爸，我没有拿到小红花，”小如夏一边掉眼泪，一边抽噎着说，“田甜她之前一次都、都没得到过，但她这次得到了。” 梁杰和秦莉听了止不住地大笑。 梁杰等她说完了，又等小如夏不哭了，才开口：“人家拿到了小红花肯定是因为人家听话、做得好对不对？” 田甜上课确实比她听话，她有时候老喜欢转头说话。 “不要害怕面对失败，失败一点也不可怕。” 小如夏一劝就好，她用手背抹抹眼泪，说：“好的爸爸。” “如夏能不能做到呢？” “真棒，爸爸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去。” 可无论过了多久，周围发生了什么变化，梁杰说的，她一直都记得。 直到他们讨论的人走进教室才不甘地停下，开始大声读起书掩盖刚才议论声。 不经意一瞥，看到的就是耷拉着头、情绪不太高的梁如夏。 今天来得还挺早。 梁如夏不作声，往窗户那边挪了挪。 可是，换做另一个人，她也会在意的。 道德感太强，可又做不了什么。 陈肆川注意到她的动作，敛了敛神色。 梁如夏看着单词表，闷声说：“不好奇。” 梁如夏又挪了回去：“有话快说，我单词都还不会背。” 他装模作样哦一声，说：“其实也没什么。” 嘁。 “然后，”陈肆川又习惯性地转起笔，“他们说的什么我都知道。” “澄清没什么用，”陈肆川没说两句就又开起玩笑，“我是神啊，还能管住他们的嘴。” “说起来，也就一件事是真的。” “老刘确实是我舅，”陈肆川还没说下面的话就已经觉得荒唐，扯了扯唇，“他要真有能力让我走后门得省一，还在这学校当什么老师，我还做什么题，上什么学。” 梁如夏被他最后这一句弄笑了。 梁如夏抢先一步：“不稀得看。” 梁如夏又问：“那你就不管了吗？” “我呢，没做就是没做。” “没有根据的话没必要听进去，不说一点用没用，还徒增烦恼，”陈肆川说到最后，颇为老道地说，“道行还不够啊，小梁。” 陈肆川爽快应下：“没问题。” 人都在早读正式开始之前到齐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 其实一直都是这么早，只不过一直有人拖着不交，等到早读下课补完才交。 她抿着唇：“后边往前边传吧。” 约摸着时间到了后，她从靠近前门的一列开始，一列一列地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