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款冬不再是假惺惺的恭维,而是放松,甚至怜悯。 49 长廊里不断有这句话的回音,偶尔出自路晚之口,偶尔又是路家各个长辈,那张亲子鉴定报告单经几人的手已经变皱。 “不认识?”韩郁影说,“可报告不会说假话,要是不信,你们大可以再去测,我也没必要把两个看似毫不相关的人连在一起,找一个更让人信服的出轨对象,不是更好?” “我没有出轨!作恶的人是路庭和自己!”桑非梦吼道。 桑非梦捂着头,不断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很快就显得狼狈不堪。 路款冬是不是不用来到路家,或许她和路庭和会是很好的朋友,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 那个男人穿着他的衣服,睡着他的床,抱着他的老婆。这么多年路庭和的身体也在慢慢变差,一时接受不了,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 可他更爱自己,否则当初不会选择这样一个方式逼迫桑非梦留在自己身边。所以现在他选择不原谅。 路款冬听得沉默,视线逐渐涣散,变成星星点点的散光,散光里的一帧帧画面是他和余迢——刚结婚时,余迢看着他的眼睛,路款冬让他别盯着自己。 余迢的腺体受不住太多次咬合,听到余迢小心翼翼地请求,自己却无视,只为了满足自己的征服欲,把他当做韩落,假装完成年少未曾成功的计划。 这些零零散散的回忆与过往,在路款冬脑海拼凑出一个主题,叫做用心去爱一个人的方式。 路款冬突然想……自己在他眼里,是不是就像路庭和一样? 对自己……是此时此刻桑非梦对路庭和的情感吗?还有机会吗? 周遭冷眼旁观的亲戚让路晚感到巨大的落差,胸膛剧烈起伏,咽下一口气,恶狠狠地对路款冬说:“你满意了?” 路款冬很会伪装,因此旁人看不出他在出神,他身体稍微站直了些,开口说:“你妈的烂事,和我没关系。” 路晚其实都没敢看他,因为自己现在太难看了。他感觉自己是赤裸的蝼蚁,任风吹任雨大,小丑都有面具,他却什么都没有,就在众目睽睽中慢慢腐烂。 “路晚到底是不是庭和亲生的!”长辈看不下去,说,“老爷子身体不行没管公司,这件事都没敢告诉他,怕一口气提不过来人就没了。桑非梦,你到底想干什么!” “疯了,真是疯了……”刚刚那人驻着拐杖,一手捂着胸口,颤颤巍巍走到韩郁影面前,“韩少爷,这件事家丑不可外扬,还请您……不要泄露此事……” 路晚若是不想失去身份,当然可以继续当路家的孙子,路款冬孑然一身,什么都威胁不了。 “电话。”路款冬垂眼,看到了韩郁影亮起的手机屏幕,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