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真:“?”王希文又讲:“我在朋友圈看见夏槐安在骂,说那些老同学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呢。时清辞单身呢,哪里来打酱油的小孩?”谢朝真眼皮子一颤,心跳速度突然加快。她若无其事地回复了一句:“是吗?”她很冷淡,但是王希文不减兴趣,又说:“时清辞跟你一样,也回H市了,你们是约好的吗?”谢朝真抿了抿唇,约好什么呢?她们最后的约定不是再也不相见吗?王希文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谢朝真眼神向下扫,将手机倒扣在桌面,没继续看下去了。时清辞有没有成家跟她有什么关系呢?一条路各走一头,她们早就散了。晚饭后,谢朝真喝了点酒。她知道时清辞住在哪儿后,就忍不住朝着隔壁看。灯一直亮着,时清辞过去很喜欢熬夜,有说不完的话。后来沉迷游戏,大概更不舍得入眠。可就在谢朝真这样想的时候,对面忽然黑了。时清辞收拾好情绪准备睡觉了。心可以伤,但是夜不能熬。以前觉得自己身子骨倍棒,结果换来了急诊室跑一趟。她珍惜小命,不敢再乱熬了。忙的时候怨天怨地的,闲下来又觉得自己要发霉。等腿上舒服点了,就出去散心。物是人非,等于是个全新的世界。躺下的时候时清辞摸了手机,一眼就看到了夏槐安发来的消息。“时宝,你最近有点倒霉,过几天晴朗的话,去爬山?顺便拜拜求个平安符吧,瞧你这衰的。”时清辞发了个鄙视的表情:“您看我的腿,还能爬山吗?你是不是趁机打击报复我?”“那边是骗人的,说好的姻缘很灵的呢?”她去过了,还烧了三炷香,买了串,没有发财也没有成功脱单,那佛祖甚至都不能保佑她少脱发。夏槐安:“……”夏槐安:“我的姐,我说的是平安符,你在想什么呢?女同的姻缘,和尚会管啊?”“你的文字告诉我,你还爱她。”时清辞:“晚安。”情爱是奢侈品,她要不起。第10章 时清辞也没空奢侈,她用“伟大的副业”来填充自己。三十块卡通头,五十一对,用上一整天时间来赚五十块,还被小情侣的酸臭味熏了一把。时清辞的爱好很多,她很容易就对新奇的事情感兴趣。以前去亲戚家拜年,看到了笛子想学,省吃俭用买了很劣质的竹笛,但也只能吹个响。没几天就被她搁置了,等到再取出来的时候,竹笛已经变成了她的打狗棒。得亏家里没钱报班学,要不然混成这样,不得将时衢气死?在那一箩筐的爱好中,只有画画和摄影坚持得久一些,前者是闲的。后者是跑新闻的人怎么能不会用单反?她都斥巨资买了单反了为什么还不学摄影?就那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学了下来,水平很业余。仅仅靠它们过上滋润的生活是不可能的,因而只能是“副业”。过年的时候,没有亲戚会关心她“副业”赚多少的。时清辞忙碌了一整天,到了傍晚的时候牵着客儿下楼。搽了药后逐渐消肿,骨头没断也不至于寸步难行。看着好了很多的腿脚,时清辞怀疑自己之前其实是心痛如刀割,腿疼根本不是问题。但是当客儿健步如飞的时候,时清辞就感觉到那一摔给她带来的“拖累”了。她压根不敢跟着跑,只得喊了声“客儿,慢点”。客儿回头看时清辞两眼,摇着尾巴绕回来找她,亲昵地绕着她打转。时清辞舒了一口气,手落到了客儿的脑袋上揉了两把,她就知道她养的狗是小乖乖。她也想大步流星,可惜腿脚不支持。要不整个电动三轮车?这念头才起,时清辞就打消了。她不会忘掉多年前侧翻到田沟的糗事。她跟单数犯冲,独轮的、三轮的她都驾驭不了。时清辞慢悠悠在路上走。她懒洋洋的,微微眯着眼,客儿走快了她才挑了挑眉,喊它的名字。黄昏的绚烂晚霞很是短暂,像是一个眨眼,就只留下一道倔强的橙痕了,渐渐地隐没在灰调里。路灯亮起来了,下班的人脚步匆匆。时清辞不想开火做饭,也不想被难吃的外卖刺激味蕾,在小区楼下的小卖部里买了个面包才往回走。小卖部很拥挤,横七竖八地停着电动车、共享单车,时清辞瞥了眼轮椅通行的步道,只能抬腿走台阶。客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间往前面一蹿。时清辞脚下一个趔趄,胆战心惊。她没摔倒,被人扶住了。客儿也退了回来,蹭了蹭她像是知错了。“谢谢。”时清辞心神回笼,对着好人心道谢。搭在了她腕上的手没收回去,手指纤细却坚稳有力,灯光下白得像是瓷玉。时清辞视线往上飘动,一时失声,忘了礼貌。谢朝真松开了时清辞的手,她的目光落在了时清辞捏着的吐司面包上,淡淡道:“要捏碎了。”时清辞:“……”她忙不叠将手往后缩。谢朝真搭着眼帘,从时清辞的右手接过了遛狗用具,她也没说话,脚一迈走在了时清辞的前头。时清辞默默地跟了上去。她也没想到这么巧,在一个小区就会天天碰面吗?还是谢朝真在等她?算了,她想这么多干嘛。时清辞又开始烦躁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