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盛远用眼神跟他交锋,警告他,你敢?! “薛相,你要么认你当街杀儿子的罪名,要么就等着接下来的大礼吧。” 薛盛远不可置信的看向温尧,温尧点头,“这便是我要送你的大礼。” 管家在提醒薛盛远,来人都觉得温渝病得很重这事,而薛盛远知道,这是薛尧放出去的消息。 最主要的是武将们的态度,要造反要篡位,没有兵权是不行的。 他气息变得有点粗,一咬牙,弯下膝盖跪在了秦宴跟前,“皇上,臣有罪。” 从被刺杀到现在,温尧终于真情实感的笑了起来。 而他自己则要接上那几位来探望温渝的将军夫人去青竹轩了。 对待自己人,温尧向来和颜悦色,且乖巧可人,是个甜嘴的好孩子,就从门口到青竹轩那么点路的功夫,就赢得了所有夫人的喜欢。 本来还算坚强的小姑娘,一看到温尧就忍不住红了眼扑过来喊哥哥。 其他几位夫人也齐齐将目光投向薛清若,薛清若丝毫没为谁遮掩的意思,直接道:“喝了夫人送过来的药后,娘就这样了。” 薛清若摇头,“夫人吩咐了,不让请,说只要娘没死就成。” 这厢,白氏收到消息,得知有几位将军夫人来探望温渝就知道情况不妙,而等她匆匆赶来,听到的便是这话。 不过再如何,她也不可能放任屋里那两个贱种继续跟这几位夫人说下去,白氏攥紧了手帕,强行挤出笑容进了屋。 “是我怠慢了,都没让几位夫人喝上一口热茶,来人,还不快给夫人们奉茶。” 在场没人愚笨,都能听出这话是什么意思来,只不过白氏晚来一步,知道她给温渝下药的事后,都对她无甚好感。 其他几人没说话,但看样子也是站同一边的。 她也不再装,找了个椅子坐下,便直接开口,“不知几位夫人今日来所谓何事呢?” “自然是来看堂堂左相夫人是如何毒杀忠良之后的!” 曹家与薛家积怨本就由来已久,曹家曾是温家旧部,曹正是个感恩之人,卫氏与其夫一体,自然是要站在他夫君那边。 此刻白氏要自取其辱,卫氏当然要成全她。 白氏没开口,她身边的嬷嬷倒是迫不及待地替她喊冤。 白氏瞪了嬷嬷一眼,骂了声没规矩,然后才看向卫氏,“下人不懂事,望曹夫人见谅。” “自然是——看见了。” 白氏在心里骂了温尧一句小贱种,面上是浑不在意的表情,“何人看见了?” 白氏嘲讽一笑,正欲开口反击,就见卫氏也站了出来,并且说道:“不巧,我也看见了。” “薛夫人,虽说你是主母,你要蹉跎妾室旁人也只能说一句你善妒,将来影响的也不过是你家姑娘嫁不出去,儿子娶不了贤。可温大小姐不同,温家满门忠烈,还轮不到一个毒妇来作践!” 这话便说的重了,但坏的又不是她们名声,再重都使得。 从她嫁入薛家,薛盛远前前后后纳了七八个妾室,竟只有三个庶出子女,这也就算了,很可能是妾室真怀不上,或者怀上了没留住。 都是内宅的人,谁能不知道这其中的龌龊。 “诸位夫人当真要与我薛家作对?” “今日你们薛家敢明目张胆地毒害忠良之后,焉知明日不会冲我们其他人下手,薛夫人,做人,心不能太黑了。” 有人回她,“自然是不能跟薛夫人您比的。” 白氏气得涨红了脸,但事情并未结束,有人提议道:“皇上不也同昭仪一块儿来左相府了吗,既然薛夫人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何不请皇上来审理,也好还薛夫人一个清白啊。” 白氏自然知道皇上来了,有她家相爷应付,白氏一个内宅妇人当然不会往皇上跟前凑。 毕竟这位皇帝跟薛家不对付,说是恨之入骨也不为过。 她冰冷的目光直奔温尧而去,“说吧,你想要什么?” 温尧冷笑,夫妻两真是如出一辙地嘴硬啊。 “我要带我娘和妹妹离开薛家,”温尧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目的。 姓温的狐狸精和她那个贱种女儿,就算死也只能死在左相府,白氏绝不可能让她们离开薛家一步! 白氏死死盯着温尧,眼中愤恨不已,“温渝是相爷的妾室,薛清若身上更是留着薛家的血,薛家不会允许薛家血脉流落在外。” 温尧冷笑,“你们薛家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吗?” 白氏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重重喘了两口气,提醒温尧,“别忘了,你也姓薛。” “你,放肆!”白氏心中的火烧的更旺了,脸上表情开始扭曲,一张脸难看至极。 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温尧唤了她一声“姑姑。” 温尧冲她笑,“娘,我现在带你去见皇上,然后带你离开薛家。” 薛家下人自然是听白氏的话,立马便有人来拦路了。 有人接过卫氏的话补充:“我家那是个粗人,当初娶我时就说了,谁要敢让我哭就揍得他老子娘都认不出来,薛夫人不想试我家那大老粗的拳头吧?他可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 当然,白氏是笑不出来的,只觉得这话不仅是在警告她,更是在狠狠打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