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谁都知道，苏乔本就对卫西怀着好感。 苏乔不清楚卫西的“告白”里到底有几种成分，但方才发生的事，反而让他放松下来。 可如今发生这样的事，往后拒绝卫西，就有了再正当不过的理由。 如此理所当然，就连卫西也找不出错漏。 “汪。” 他问侄子：“干什么去了？” 卫至承：“小苏怎么了？” “我想也是，小苏是个乖孩子。”卫至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没事，那就是你有事，说吧，又搞出什么来了？” 卫至承：“你跟小苏，别跟小叔装傻。” “就是你想的那样。” 孩子进入青春期后会变得神秘而叛逆，但他看着这个侄子长大，多少还是有所了解。 或许是天性如此，或许和家庭有关，总之，是许许多多的因素，造成了如今的卫西。 他就像这个世界旁观者，冷冷地注视着自己和别人所经历的一切。 这种感觉，从高二开始，似乎越发清晰。 他原本以为，他侄子会永远这样下去。 那也是个很聪明的孩子，长得好，对谁都客气有礼，说话做事周到有分寸，还有着他们这个年纪很少有的淡然。 按理说，一个高中生不该有这样的气质，他在苏乔身上真的看到了。 他总共只见过苏乔两次。 带着他们去同学开的宠物医院路上，卫西的视线一直专注在这个同学身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在计划什么大事一般。 事情很顺利，两个孩子平安无事，苏乔觉得欠了很大人情，对他说了许多次谢谢，一如既往地礼貌周到。 要知道，从小到大，别说这种小伤，更大的伤也不是没受过，卫西从来没喊过疼，这种样子，像极了装病博取在意人目光的熊孩子。 而苏乔—— 但苏乔也不配合，他也仿佛一个旁观者，对待所有与自身无关的人和事，都平静如水。 不过眼下，这不是重点。 卫西：“现在没有。” 卫西笑而不语，但意思明显是不会就此罢休。 “小叔。”卫西靠在床头，面上笑意不再，“我有数。” 卫西不再说话。 外面响起车轮滚动的声音。 他摸了摸手里攥着的烟盒，说：“我下楼抽根烟，然后就回去了，你有事再打电话。” 卫至承就走了。 那边喊他“卫先生”，说自己是“xx同城送”的，有一个他的包裹已经到医院楼下，几分钟后送过来。 他没有购物，也没人会忽然给他送“惊喜”。 东西很快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泡沫箱，拆开，里面装着卤味鸭货、冷吃牛肉和水果，为了防止变质，箱子里还塞了好几个冰袋，揭开盖子时，冒着丝丝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