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摆了摆手:“哎,什么扰不扰的,不过一混人,将他赶走便是。”“那就是一个淫贼,县衙里有一女子为了躲他,自己主动进了牢房。唉,也不知他还会祸害多少女子?”苏暖在一旁忽然出声,世道不公,权势、地位、钱财皆能将一名普通百姓逼得无路可退。她庆幸自己的出身,却又为底层百姓感到悲哀。闻言,苏幕遮惊呼起来:“什么?竟有此等事情发生?为何本官不知道?”苏暖瞟了他一眼:“您老人家只管抓人了,其背后隐情您是一点也不关心啊。”“怎么说话的,你爹爹也是秉公执事,哪能了解到那么多隐情啊!再说了,他治理偌大的县,琐碎的事那么多,哪有空去一一了解囚犯的事情。”见自家娘亲开始维护她爹爹了,苏暖撇撇嘴不再多说,将目光放在赵云澜身上。从刚刚的对话来看,赵云澜和秦皓应是旧识,只不知两人是何关系?还有秦皓为何骂赵云澜是贼子?赵云澜怎么可能是贼子?赵云澜气定神闲地泡着茶,任那小娘子怎么打量也保持着淡定的神色,甚至微微扬着唇,将自己好看的侧脸完美地展露出来。苏幕遮饮着茶,眼里闪过思量,看着台上的戏剧,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赵东家好似在长相上与那混人有几分相似。”赵云澜握着茶盏的手指倏然捏紧,好一会后才说道:“或许吧。这茶可对苏伯父胃口,我那还有一些,等会拿给苏伯父带回去喝。”“哎哟,那感情好,只是让贤侄女破费了。”见她突然要送自己的茶叶,苏幕遮也不再过问她的私事,笑呵呵地继续看向戏台。人走戏散之后,苏幕遮带着自家夫人回去了,大概是因着手里还拎着赵云澜送的一大包茶叶,遂见他那乖女儿想要留下来时,也未曾多说什么,大手一挥便随她去了。苏暖跟着赵云澜走到二楼最里间,站在窗边望着对面,似闲谈般开口:“话说上次我来找你时,在食鼎楼门口见过秦皓一面,当时他看我的眼神好似要将我扒光了一样,令人感到恶心。”“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后见着他躲远点,莫要靠近他。”赵云澜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被苏暖躲开了。收回落空的手,看向她的眼神带了一丝委屈。苏暖抬手捊了一下发丝,紧紧盯着她:“为何?你与他有何干系?”有何干系?她该如何说他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她该如何开口她这破烂的童年?见她直接转身看向窗外,没有一丝要解释的意思,这才想起她们之间并无关系,她自然无需向自己解释什么。苏暖心中微苦,鼻尖不禁酸涩起来。安静的房间陡然响起抽噎声,赵云澜瞬间从回忆里抽回神,扭头看过去,那小娘子正耷拉着肩膀,一滴又一滴的晶莹从她红润润的眼眸滑落。赵云澜的心骤然抓紧,手足无措地说道:“你,你怎么了?莫哭啊。”她不过是出个神的功夫,这小娘子怎又哭上了?她是水做的吗?动不动就掉眼泪。赵云澜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抚着。苏暖乖顺地靠在她肩上,轻声问道:“赵云澜,我们是什么关系?”她们之间好像不清不楚的,没有表达过爱意,也没有婚姻的束缚,连个身份都没有就糊里糊涂地抱过、亲过,这和薄情寡义的负心汉有何区别?第24章 赵云澜轻抚她后背的手顿了顿,眼底幽深如潭,“你觉得是何关系?”“我不知道。”苏暖流着泪,心里委屈极了,扁着嘴继续说道:“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如何再清白得了?”“那你可喜欢我?”赵云澜双手扶着她的肩,嗓音轻柔,好似带着蛊惑般问道:“小暖,你可喜欢我?”喜欢?苏暖还未曾想过这个问题,她一开始觉得赵云澜就是个登徒子,专门调戏她,后来时不时便会想起她,呆在她身边就会感到开心。这便是话本子里所描述的喜欢吗?不见思念,见之欢喜。心脏越跳越快,好似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般。苏暖顶着两坨红晕抬眸,“大,大抵是喜欢的。”赵云澜心下一喜,之前吴伯说她没有患心疾,健康得很,之所以骤然心跳加速是因为见到了喜欢的人。她从未想过她这一生还能喜欢上谁,遂彷徨了一阵后,决定把握时机。不过她怎会轻易表明心意呢,自然是要让对方先开口的。现下听到了想听的话,赵云澜欢喜之下又想与她有进一步发展。盯着她脸上的坨红,伸手捏了捏,“那我去找你爹爹提亲如何?”如此可爱的小娘子,她想早点娶回家,省得遭人惦记。此刻的赵云澜完全忘了自己当初是如何一心只有复仇的了。苏暖很想说好,可是猛然想起自家爹爹说过的话,怕赵云澜冒然上门会遭到驱赶,细声细气地说道:“可是,未满十八岁之前我爹爹不让我嫁人。”“为何?”赵云澜不理解,寻常人家,哪个不是及笄便开始婚嫁,需知拖得越久,便越遭人非议。“我娘亲说爹爹舍不得我,遂不让我嫁人。”说到这个,苏暖就郁闷。她爹爹也忒不讲理了些,嫁人之后又不是见不着面了,至于将她束在家里这么久吗?再过几年她都要成老姑娘了,万一到时赵云澜不要她了怎么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