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最靠近窗边的位置,低温能让发烫的温度降得快些。 玩游戏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祈颜没有察觉,直到下午散场才看到游澈的回復。 和朋友一起玩乐的时间比往常过得快一些,不知不觉,天色已渐渐暗下来。回到房间,祈颜吃了药,懒恹恹躺进被窝,什么都不想做,隻想和游澈视频。 他的声线很好听,抵不住念出的内容过于枯燥、乏味,祈颜听了没多久,睡意便席卷而来,带着游离在外的最后一丝意识沉入梦乡。 从酒店看,两地相距不远,真正走过去却颇费周折。 进村的人很少,没有现成的脚印跟着走,只能自己一步步开辟。两人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半小时才爬到村口。 这里住的大都是年迈的老人,没有祈颜预想中的死气沉沉,见到面生的外来人也不排斥,反而表现得异常热情。 爷爷给他们倒了热茶,询问他们是不是游客。 爷爷垂着眼,仔细搜刮脑中的记忆,约莫过了半分钟才缓缓摇头,“不认识,我们这没有姓游的。” 爷爷拿着手机端详片刻,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指着照片说:“这不是刘家的媳妇嘛。你们那要找的是她的儿子吧,她儿子不是你们说的那个名字,他叫刘澈。” 老人捋了把胡须,陷入回忆。 “她嫁过来的时候,带着一个小孩,就是小澈。他们母子两都是苦命人,好好的一个姑娘,被媒人忽悠着嫁给村里酗酒赌博的男人。” “当时的场景,至今记忆犹新。小孩被吓傻了,只会哭,眼泪鼻涕混着鲜血往下淌。最后,还是我把那孩子带回家处理。” “刚开始,还会不时听到孩子的哭声,后来,甚至连哭声都听不到。” 游澈原本有个还算美满幸福的家,母亲是当时为数不多的高学历女性,在市里大学当助教,父亲是高中老师,婚后第二年便有了游澈。 屋漏偏逢连夜雨,守丧期间,游清枝丢了工作,后经人介绍,改嫁到青浦镇。 问及上一段婚姻,介绍人眼睛一转,气愤道,都是他前妻在外偷人,否则刘敬文哪舍得离婚,他是最会疼老婆的。 挣扎过后,游清枝不得不向现实妥协,毕竟游澈不仅要活下去,还要上学。 游清枝也是婚后才知道,刘敬文的上一段婚姻,不是女方出轨,而是受不了对方的长期家暴。 游澈也成了他长期发泄的工具,稍有不顺心就对待蝼蚁似的,随意打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