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澈接受心理治疗的时间不长,大部分时候他都表现出抗拒和抵触,不愿将那些好不容易埋藏起来的伤痛剖出来,靠肉体的痛感,压製精神的折磨。 医生坦言:“您的应激障碍很严重,根据您的描述,虽然多年以来,失语的情况很少发生,那只因您常年远离喧扰,接触的人很少,情绪才不会轻易产生大起伏。” “要想彻底克服,逃避始终不是最优解。” 提及阴影两个字,困住他的梦魇一直都是一个名字——刘敬文。 “我会积极配合治疗。”那边的人不知等了多久,压抑的寂静才重新透出声响。 大抵察觉到那束炙热的目光,祈颜心有灵犀回过头,两簇视线在空中交汇,他高声喊道:“先生,过来一起放风筝啊。” 偌大的草地上,似乎没有南黎的容身之地。他停下来,抬手在额前挡太阳,没好气地嗔怪游澈的插足。 “换你来玩吧。”南黎不由分说将风筝线轴塞到卫嘉手上,幸灾乐祸离开了。 祈颜还谎称,自己已经将当着游澈的面,把小男模的联系方式删掉了。 贺宇鹏试探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他不知道,演得声泪俱下的时候,一道身影正站在门口,静静看他胡编乱造。 “非得捏造到这种地步?” 游澈走到对面,脸阴沉板着,带了点幽怨。 “我们的目的不就是要让他们露出马脚吗。” “只是你需要一个彻底结束那段友情的铁证。我处理的话,直接经济製裁就行了,省时省力。” 正说着,祈颜的手机恰逢其时响起,是骆彬的道谢电话。其实早在白礁湾,查清一切都和骆彬无关后,游澈已经停止对他们的施压。 “爹,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爹!”经历过捉襟见肘的窘迫生活,再回到挥金如土的日子,骆彬感慨万千,恨不得给祈颜磕几个。 毕竟剥离掉所谓的友情,两家还是竞争关系,若骆家倒了,于他们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祈颜收回思绪,嫌弃地啧了声,“怎么,不当牛做马了,又想当我儿子?” 他笑着说“我先生”时,游澈眉梢随即染上喜色,握住祈颜戴了戒指的手,拇指指腹按压在银白色的婚戒上,来回摩挲。 “起死回生”这样的大事,免不了庆祝,骆彬问他是否方便出去,除了他自己想当面感谢祈颜,骆岳海也千叮咛万嘱咐,让骆彬当面道谢。 挂断电话,祈颜端详那枚被擦得锃光瓦亮的戒指,调侃道:“是想让它显眼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