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怕痒,”夜色朦胧中,祈颜看到那双乌瞳正锁着他的目光,后颈攀上一隻手,将他往下压。贴近祈颜耳尖时,游澈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比较能忍。” 游澈原本慵懒倚靠在床头,为了不让小少爷受累,特意直起脊背,营造一个相对舒适的氛围。 没有闪电的时候,整个空间几乎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幽寂之中,当闪电划破长空,又带来恍若白昼的瞬间。 祈颜沉浸其中,不愿结束那场深吻,可是炙热明显的存在迫使他不得不及早收回理智。倘若继续下去,游澈肯定会看到身上的斑驳。 游澈应了声好,掖好被子,说“晚安”,随后便没了动静。 游澈清晨醒来,掌心的破口处,多了一枚创可贴。祈颜正枕着他的胳膊,睡得格外香甜。 我先生 环海长道路面,被细沙填满大半,城区主干道,横挡着断裂的枝木。天刚蒙蒙亮,人们便开始收拾台风留下的残局。 在白礁湾的最后一晚,没有浪费特意挑选的泳衣。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跟随肌肉线条起伏,勾勒出近乎完美的轮廓。 考虑到祈颜身上的伤,游澈和他保持着一小段距离,刻意减少触碰。小少爷总是唱反调,抬起脚,点在游澈的小腿处勾了勾,徘徊几秒钟,慢慢往上走。 游澈抓住那隻不安分的脚,斥他荒唐,又无法拒绝,只能沦为共犯。 临走前,祈颜到汽修厂拿回修好的车,交给方思杰,“你先开着,出去谈生意也方便。”承诺以后送辆新的,并再三叮嘱,“交代你的事,可别忘了。” 除了方思杰准备的大袋特产,就数那桶水母占重较大,游澈特意在后备箱圈出大块空地安置,不允许别的物件靠近挤压。 万事俱备,只需将它们安全带回。 闻言,游澈没有说话,默默在水桶四周又围了一圈防震泡沫。 上了清滩往止河的高速,祈颜打了个哈欠,歪头靠在游澈肩头补觉。 处理好出来,没躺多久,拂晓的柔和白光已从海面冒出头。 自抽血过量后,祈颜的身体素质比以前差很多,除了嗜睡,各方面的免疫力都大不如前,动辄感冒发烧。 游澈抬手,贴近祈颜面颊,很轻地碰了碰。祈颜睡得有些沉,可依旧能察觉到被人触碰,眼睫几不可察地轻轻扇动。 祈颜不以为意,觉得是近段时间经常熬夜,没有睡好才这样。 这种无力的绝望,他不想再发生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