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这句才缓缓松开快嵌进肉里的短甲。 知道趁人之危不好,可有些东西一旦生长,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游澈的鼻尖抵在祈颜发间,蹿入鼻腔的淡淡清香使他低落谷底的情绪拥有了一丝暖人的温度。 雷鸣在耳畔炸响的同时,不久前祈颜喊出的三个字也在脑中急速闪过。游澈骤然停下所有动作,将祈颜紧裹进被褥中,指腹轻轻拭掉他唇角的水渍,唯留一声酸涩又无奈的叹息。 游澈软下声音哄他,“烧已经慢慢退了,好好休息。如果想要什么,至少在你清醒的时候,我的小少爷。” 这一觉,祈颜睡得格外香甜,以致于睡眼惺忪醒来后还心情大好地伸了个懒腰。不动还好,这一动便立即察觉到不对劲,贴身的蔽体衣物湿漉滑腻,不用看都知道怎么回事。 清醒过后的脑子浮现的一幕幕都是暧昧纠缠的场景,甚至连游澈的呼吸声都如响在畔,临门一脚的遗憾确实能让人回味得更久些。 祈颜暗自庆幸屋内只有自己,掀开被子又忍不住啐了几口,一脸苦大仇深地低声喃喃,“真是靠了,第一次脑补电影,对象还是游澈,看来脑子是真的烧坏了。” “烧退了吗?”游澈拿了体温枪径直走到祈颜跟前,伸手时祈颜因为心虚,下意识往后避开。 祈颜知道是自己心里有鬼反应过激了,他没接下体温枪,就着游澈悬着的手贴上去,等读到数据才歪头撤开。 祈颜没有和他对着干,随即就从衣柜翻出件厚外套披上,眼睛瞟向远方,话却是和游澈说,“昨晚你几点回来的?” 不确定祈颜对昨晚发生的事还记得多少,游澈不答反问,“怎么了?” 想起昨晚他喊的付仁溥,猜测祈颜还对他念念不忘,如果知道与他缠吻的人是他,想必祈颜会因此羞愤恼怒。 “啊?”显然没料到他的对策是矢口否认,唇畔还依稀残存那缕柔软触感,祈颜暗自腹诽,我是烧迷糊了,不是烧傻了,也没失忆,扯谎蒙混谁呢? 思来想去也只能得出唯一一个合理的结论,他是游澈,所有莫名其妙的行为发生在他身上都很合理。 有那么一瞬,祈颜心底竟生出一缕稍纵即逝的落寞,快到连他自己都尚未来得及扑捉。 睡前,游澈递给他一张a4纸,上面字迹工整地写了几个时间,此外再没其它内容。 “那是起床时间,再往后分别是早中晚的用餐时间,还有最后一个睡觉时间。”游澈食指在时间后的空白处点了点,继续解释,“完成一项就打个勾,如果一周下来都能按时完成,就可以换个额外奖励,和年终奖差不多。” “想要什么都行。” 这话倒把游澈问住了,他没考虑过这个,索性将问题抛给祈颜,“你想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