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馨身上的迷药足到第二日晌午才散,他头重脚轻地强撑着收拾好自己赶来覃与房中请罪时,覃与只回了一句“没事就好”。 “既不能以智献计,又没有武力相护,连床笫之间都无法跟个正常男人般满足她一二,似你这般无用之人,还留在她身边做什么?”昨日刚回房他便被人用药放倒点了哑穴,浑身瘫软地看着那人秾艳逼人的一张脸上眉眼间满是笑意,冰凉的刀刃紧贴在他面颊游走,“卖惨装体贴得来的那点垂怜,叫你有些食髓知味了吧?” 夏昕淳的阴晴不定远超她的预料,她起先策反辞疚就是为了摸清他的底细,没成想辞疚一去不回,正主倒是主动现身,然后哗一声推到了她先前的一连串猜测。 猜中了一切,偏偏没有猜到他并不想做皇帝。 他刻意提了她和左文华的对话,若论情真意切,那便只有关于“覃与”被双亲以好为名安排的人生……话里话外,便是言明他也同样不乐意被人决定未来了。 前期没有获得半点亲情与帮助,自己硬拼出一条血路冒了尖儿后又突然多出一堆为他好的人,肩上莫名就背上了振兴王朝的重担,不情愿或许才是人之常情。 “让我不要心存幻想……殿下说他才会将小姐的一切关注……全部抢回去……” 覃与嘴角翘了翘。 他明明已经从这几个男人身上窥见了她的冷淡无情与漫不经心,偏偏还是要从这里下手妄图将她拽下高座,浸入红尘。看来她此前种种关心朝政时事的表现让他误会了她是个多么大义爱国的人,是以才会觉得他这个背负着王朝未来的男人和他们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盈馨泪眼朦胧地抬头看她:“小姐,我并不奢求能分得您多少宠爱,只求您能让我随侍左右照顾好您的饮食起居……往后我也会像服侍小姐一样,将二位公子、乃至殿下都视作主子用心照料……” “少说些胡话,”覃与指腹揩过他面颊湿痕,眼底浮起的柔软温情惑得盈馨泪都忘了流,“既已忠于我,又怎能另侍他人?更何况,我又怎么舍得?” 本就以她的关注为食疯狂生长的感情,如今又多了个身份尊贵的人一道竞争,盈馨怎么可能轻易放手?辞疚,想必也是一样。 夏昕淳托腮看着他笑,“相当无趣的一个女人,不明白你究竟喜欢她什么。” 夏昕淳敛了笑,轻嗤一声:“你在这里为她受刑濒死,她却在家中左拥右抱好不快活。我这回过去,她甚至都没有问起过你。为了这么个冷心冷肺的女人放弃在我这里的大好前程,辞疚,你可真够蠢的。” 夏昕淳眯了眼,起身拿起墙上那条暗红还没干透的鞭子:“看来你是还没吃够苦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