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与在一种很难受的情况下恢复了点知觉,虽然睁开了眼,但眼前像是蒙着一层水雾,半张脸埋在柔软蓬松的枕头里因为被人按住了右肩而呼吸困难。她侧过脸,在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后沉滞的肢体才将此刻处境真实传达到她大脑,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正在被人施暴。 鼻息扑在枕头上传递回来的热度显示着这具身体正在发烧,绵软沉重的四肢更是因为身上那人的钳制完全使不上劲。 她这是,回来了吗?那身后这个床技如此烂的,又是谁? “洪渊……”沙哑细微的声音像是濒死的小猫,从刺痛的喉咙里撕裂开来,她难受地皱紧眉,脸颊就被身后停止动作的男人捏住了。 捏在脸颊的手指蓦地用力,口腔内壁顶在她尖利的虎牙上,刺痛叫这具本就难受的身体雪上加霜。 覃与垂眼,心里一片嘲弄的冷意。 覃与掀开眼,突然冲他笑了。男人逼近的动作一顿,眼底兴味一闪而逝。 覃与四肢无力,唯一还能动弹的也就这张嘴这口牙,残留的气力不多,但有此刻让她火冒三丈的惨状加持,她的虎牙还是十分给力地刺破了男人的手指,血腥味迅速在口腔内蔓延开来。 男人缓缓松开眉头,还在流血的那只手搂住她腰身,将人紧贴在他下腹,停滞半晌的动作如疾风暴雨般袭来。 好在男人没有继续太久,完事后就从床上下来了。覃与维持着原样瘫软地趴在床上,看着衣衫齐整的男人走到床头笑着捏了捏她脸颊:“覃小姐,多谢款待。” 覃与闭上眼,即便此刻下身因为粗暴的性事刺痛痉挛,她仍旧懒得给出任何表情来让面前这个恶趣味的男人增添多一丝兴味。她能感受到男人停留在她脸上的视线,那是一种冰冷的打量,和她过往看别人时一样,那是将人视作一件商品的估量,毫无感情。 听到关门声的覃与这才缓慢睁开眼,接收刚刚传到这具身体的剧情。毫不意外,她现在用的这副壳子又是用来衬托男女主爱情的丑角女配,唯一不同的是,原主是男主正儿八经的未婚妻,哪怕是商业联姻,那也是名正言顺公之于众的事实。 “妻子的身份,孩子,这些我都可以给你,但如果你再插手我的感情,我不会再对你留半分情面。”对女主还处于感情萌芽阶段的男主,在原主高烧的情况下结束了这场给她孩子的“交易”,然后留下了这句话,也成功激怒了本来只是不满的原主,让她成功成为了男女主二人感情的催化剂。在她一次又一次自杀式的针对下,女主收获了同情、事业,以及男主一次次维护下觉醒的那颗真心。男女主成功交心,原主父亲公司被打压,结局又是家庭破败、跌入泥潭,彻底和女主阶层互换,成了为生活奔波的丑小鸭。 覃与撑起身子,忽视腿心流出的黏腻浊液,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了过来,点开通讯录一路滑下,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时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麻烦你过来一趟,”再张口的声音更是嘶哑,覃与自己都被惊到,下意识地顿了顿,“我这边出了点状况。” “对,”覃与咳了两声,“带一盒紧急避孕药。” 她挂上电话,轻笑了一声。 这个世界里,覃珏和祁笙不再是郎情妾意的神仙眷侣,而是从利益出发的商业联姻。在生下原主一年后,祁笙依旧选择了离婚远赴他国继续艺术创作,而覃珏虽然没有选择再婚,且目前为止也只有原主这一个女儿,但他对原主的爱护关心远不及她从自己所在世界里的父亲身上得到的。 原主自幼缺少关爱,性格敏感,好胜心强,有点小刁蛮,但家庭底蕴在那儿,也不至于在重要场合掉链子,总体来说就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富家千金。大约是为了追求那份想象中的母爱,她选择了学母亲走艺术这条路,当然她的天赋和覃与也差不多,算不得多么出色,但覃珏还是花了点钱给她铺路。覃家的家世以及她得天独厚的那张脸一加持,现在也算是圈子里有点小名气的美女画家。 其二嘛…… 似乎是被覃与此刻苍白的模样吓到,对方在距离床边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镜片后的那双眼很是礼貌地落在了脚前的地毯 他穿着浅灰色的圆领针织衫和水洗蓝的牛仔裤,看上去比她认识的那位方医生要年轻些,当然,也冷淡了许多。 想了这么多实际也不过几秒钟,覃与估摸着自己是被这具身体的情况拖累,外加洪潜刚才那顿折腾,才叫她开始胡思乱想。 方顾抬头看了一眼她面上的微笑,并没有窥见一丝歇斯底里或痛不欲生。 覃与点了点头,示意他去安排。有钱人总有些乱七八糟的事,医院那边自然会提前做好准备,更何况是眼下这种状况。 一触碰到她皮肤就察觉到她不寻常的体温,方顾喉咙一哽:“你……” 是的,亲自。 “妻子的身份,孩子,这些我都可以给你,但如果你再插手我的感情,我不会再对你留半分情面。”这句话洪潜没对覃与说,是剧情里对被施暴的“覃与”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