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与懒洋洋地靠着妆镜,赤脚踩在他肩膀上,视线却落在他下身:“又憋着?” 覃与借着他给自己穿鞋趴到他头上:“都知道我喝药了,难不成不知道喝的是什么药吗?” “吃不消什么?”覃与站直身,明知故问。 “傻槐语,你何时见我亏待过自己了?这补药的方子是穆追找御医改过的,温和得很。” 覃与恍惚了一下,好像又见到了意外受伤那次在医务室抱着自己撒娇的宴倾。 “覃老爷最多半个月就该回来了,届时上门的那些夫人们恐怕会更积极,您预备如何呢?” 覃与同慕遥的婚姻既无律法承认,也没对外宣告,在众人眼中,她这个覃府未嫁的独女可比现代的钻石王老五还要炙手可热,这些日子借着各种名号上门想要说亲的人已经把府里去年的陈茶都喝了个精光。 这种维护,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能不记这份好。 “有些麻烦躲是躲不掉的。” “一开始是的。”覃与干脆把覃父做城主一事直接说了,“后来才发现即便我不费这些心思,城主也注定了只会是我爹的,只是如今更加名正言顺罢了。” 覃与再次感叹他思维的清晰敏捷:“城主虽虚名远大过实权,但私底下能得到的好处绝不会少。穆追本就是奉皇命前来监督,若被察觉他与我私下有情,恐怕对谁都没好处。我不仅得把我的刁蛮任性贯彻到底,还得在明面上和穆追毫无交集。” “好在穆追在外用的都是另一张脸,府里真正知道他身份的只有一个对他忠心耿耿的青玲。”覃与安慰道,“待到我爹坐稳这城主之位,风陵城中我就真的自由了。” 覃与叹了口气:“是啊,你们只能做我见不得光的情人,委屈吗?” “傻槐语,”覃与俯身亲了亲他眉心,“城主府还有许多旁的职位,届时让穆追将你要到他麾下做个文职,想必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名分,我确实给不了你们,如果……” 覃与蹲下身来,捧住他的脸细细亲着:“你的命不是归我了吗?往后不准胡说了。” …… 换了一身衣衫来陪她用饭的商槐语不动声色地给她盛了一碗放到面前,温声道:“您没必要和吃的过不去,毕竟他做的这些还是很合您胃口的。” 不得不再次感慨一下慕遥身为男主在厨艺这块儿点亮的天赋。 商槐语抿了抿唇,还是将想了一路的话说了出来:“您若想要打消上面那位的疑心,其实慕公子是个非常不错的幌子。” “您一直是这么打算的?” “所以打从一开始,您就没打算帮慕家平反?” 商槐语恍然:“原来如此。” 所以剧情里,明面上是慕遥的雄才伟略打动了皇帝,救出了慕家大半家眷,实际上慕家平反了吗?并没有。倒是底下的一应势力全被拔了个干净。人基本活着出来了,但根也早被铲平了。而皇帝之所以选择将慕家人全须全尾地放出来,不仅仅是因为要收拢慕遥这颗好用的棋子的心,更是因为慕家这些人压根不堪大用,即便放出去也不可能再翻起一点浪花。单靠一个慕遥,慕家想要重新回到枝繁叶茂的最鼎盛期,最起码也得再经营个十年才行。 还真是把覃府从里到外都吃得干干净净。 商槐语品着“他的打算”四个字,隐约又猜到了一些覃与若是没来覃府可能发生的事,心里那点利用慕遥的羞愧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覃与想了想,支颊一笑:“后日我打算请玉致来府上做客,且看看他表现如何吧。” 覃与笑眼更弯:“是啊,若能在从前的心上人面前对我奴颜婢膝地讨好,那我才真的信他为我放弃了过往的一切。” 商槐语看住她,缓缓笑了:“一定如您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