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慕遥并未染病,而覃与第二日一早便大愈了。因着月事她也暂时停了武课的练习,反倒静心留在房中看书。几次想要去探望商槐语都被每天一大早像是打卡上班似的慕遥缠住,完全不得法。好在慕遥而今十分懂得分寸,只要能缠得覃与不去见商槐语就行,并没有强求她陪着自己胡闹。 “你这样抱着我不累吗?”覃与耸了耸肩,想把慕遥下巴抖掉,却被对方托住脸趁机又亲了一口。 “不累。”慕遥笑眯眯的,“你累不累?我帮你捏捏脖子好不好?” 字体和排版方式都让她看起来不太习惯,最关键的是每回看都得自行在脑袋里完成文言文转白话的翻译过程,一本书看下来要比同样厚度的现代书籍多耗费两到三倍的精力。 覃与掀眼看他,她本就是幼圆的猫儿眼,这样动作越发多出一点幼兽的可爱。 “算了,照本宣科只会更让我昏昏欲睡,我还是自己看吧。”覃与正要起身就被慕遥搂着腰重新抱了回去。 不满意?她怎么可能不满意?这可是未来能够封侯拜相的男主,被她这样大材小用地当成个一对一家教,若是剧情有人形估计都得被她这样糟践自己的男主气得跳脚。 覃与甚至觉得有点可惜,这样的外形条件、声音条件以及信手拈来的文学修养,如果是在现代,完全可以像项晔一样被打造成她那家娱乐公司里的第二棵摇钱树。 因而明明一开始只是单纯地读书,发展到后面都要开成学术交流会了,甚至意见不和时,还会演变成带出点火药味的辩论赛。 他狂热地亲了覃与一口,声音尤其响亮。 “覃与,”他又将她紧抱在怀中,力度大得覃与都要喘不上气,也不说什么,只一个劲儿地叫着她的名字,“覃与,覃与……” 慕遥一喘,终于不再叫唤,脑袋埋到她颈侧,瓮声道:“你别激我……” “王城那边,我已经派人过去打点了。” 覃与放轻嗓音继续道:“除了流放各处的小辈我还在想办法寻找外,羁押在牢中的慕家人如今身体都还算康健,狱卒那边也都疏通过了,除了没法明目张胆改变天牢环境外,衣食这边都会……唔……” “覃与,你怎么这么好……”覃与睁开眼,撞进他一双盈着泪光显得格外晶亮的眼,一时有些恍惚。 宴倾离开后,她全身心投入了高考最后一学期的冲刺,连那些玩具们也全都冷落下来。他们也很自觉地减少了烦扰她的频率,偶尔学得疲累了,她就会见一见许骋或是胥燃,通过愉快的性事来排解一二。 那双,宴倾才有的眼睛。 而这一刻的慕遥,竟让她久违地回忆起了宴倾看她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真的可能用虚情假意演出来吗?覃与扫过慕遥脸上每一个细节,始终找不到他此刻纯然欣喜的破绽。 他是孤独的,不仅仅是自小被严格管教,没有同龄的玩伴,更是因为出身太高加上资源和智商的双重加持让他无法在同龄人中找到可以跟得上他思路的“同道中人”。 所以,她又一次在心理层面加了码。 他的沦陷,是在一次次肉体与心理双方面的深层了解中一步步实现的。 慕遥,你现在还想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