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覃与从始至终维持住冷漠姿态直至身影彻底消失在覃府两扇缓缓闭合的大门后,穆追眼底滑过一丝黯然。想到今日两趟下来被活捉关押的嫌犯,他幽邃漆黑的眼底迅速窜起升腾的杀意,调转身子快步走向城主府。 应付完一脸担心赶过来的覃父后,覃与吩咐强撑着笑脸的碧玺守好门,不让任何人打扰自己休息后,又很快昏沉睡去。 被人半抱起来喂药时,覃与模模糊糊感受到自己体温的异常。眼皮格外沉重不说,好不容易睁开一条缝才发现室内一丝亮光也没有。好在嗅觉并没有因为高烧退化太多,因为距离极近,她清晰地嗅到了那人衣襟上渗出的幽幽落梅香。 区别这样大的两个人,谁又能想到他们竟然是同一个人呢?还真是,有意思。 覃与虚弱地闭着眼,手却攥住他一角袖子:“你今日,为何不来?” “我以为你在的,”她发出细微哽咽,眼角沁出一点水痕,“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我痛极了……” “那药好苦……” 怀中少女似是累了,顶着湿润眼角重又睡去。他轻哄着将变温的汤药喂完,临走时万般不舍地将还拉在他袖子上的那两根手指放回锦被。 …… 烧已经退了,伤口处的痛楚也变得微不可查。想来,那人昨晚特意来喂的药起到了良好的效果。 “没事,我已好多了。” 覃与叹一口气:“我这几日都不会再出门了,你且回房好生收拾一下再来见我吧。” “母亲知道吗?” 覃与点点头,坐到已经摆好饭菜的桌前:“你去告诉父亲,我吃完饭就去书房见他。” “这就是你说的不必忧心?”屏退房中其他无关人士后,覃父沉声问道,“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已经伤了两回!” 她扫过覃父仍旧紧皱的眉头,继续加大筹码,“且这点小伤确实替我换回了下任辅佐官的亏欠,他甚至放下了好不容易抓到的犯人亲自送我回了覃府……” 覃与张了张嘴,深知这次受伤确实有些挑战覃父这个女儿奴的承受极限了。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她的伤已经无法逆转回溯,那就让它尽可能地为她谋夺更多利益。 “我承认,昨日是我轻敌招致了没必要的损失,但您走南闯北将覃府生意做到如今局面难道就没有遇到过风浪吗?畏首畏尾之人,是做不到您今天的地位的,您敢,身为您的女儿,我同样敢。” 陚禹城的护卫,名义上是护卫,实际上更像是覃父的私兵。他走南闯北全靠这队集结了天南海北各路高手的私兵护卫,只是这次回风陵城在覃府待的时间太久,覃父就把人尽数留在了陚禹城没有带回来。 “有能人护卫自然不错,但紧急时候更需要自保的能力。”覃与提及昨日车上惊险以及穆追被调虎离山导致来迟,“我想招募一个武学师父,不求能学成高手,只盼着突发情况下再不像昨日那般被动。” 覃与弯眼:“对。” 第叁个玩具非常有用,所以覃与花的精力最多,步步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