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根的苦涩久久没散,覃与又一次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不便利,她倒不是不可以让陈大夫琢磨一下男人的绝育药,且不管这想法是不是过于惊世骇俗,单说这个时代有没有这种医术她都深感怀疑。更何况,就算真能研制出来,会不会直接影响使用是一回事,还能不能恢复生育能力又是另一回事了。她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能离开,实在没必要拿无辜的人做实验。 不过,如果说身在剧情中的她如今还被剧情本身所影响着,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作为女配绝不可能和男主产生任何强大得可以影响剧情发展的意外? 夜色渐深,外间本就细微的声响也缓缓沉寂下去,不知是适才那通闹腾还是喝下的那碗药的缘故,覃与一直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恍惚状态。 她似乎听到临着后院花园的那扇窗户被人推开的声响,凛冽寒风裹着冰雪的凉意搅动着室内蓬松温暖的空气,烛火晃了一瞬,床帏上投映出一道浅影。 那人目光如有实质般,轻柔扫过她额头、眉眼、鼻梁,最后落在她唇上稍稍一滞,而后又默默收了回去。面颊上睡乱的那根发丝由人细致地拨开,耳廓留下一点不真实的微凉触感。 覃与醒来时外间已是天光大亮,很明显,她睡过头了。 “障滟蜡、满照欢丛,嫠蟾冷落羞度。”纸条上的字铁画银钩颇具风骨,诗文之下还画有一簇盛放的海棠花枝。 “是挺新颖的。”覃与笑着将纸条放回妆匣,继续翻看书后边的内容。 为了达到更好的“钓鱼”效果,覃与倒是安稳在家待了两日。期间除了把之前提及的印刷术原理详细和覃父探讨完尽之外,就是陪着覃母布置整个覃府了。 覃与一开始还没意识到树下站着的那人是慕遥,只王氏和碧玺一见那人便脸色大变、一副慌得想架着覃与火速逃离的模样让她反应过来那人身份。 “是啊,小姐,您脚上刚穿的新鞋踩脏了不值当,我们改道过去吧?” 树下那人似是听到这边动静,遥遥转头看来。恰逢一阵风过,枝上花瓣如雪纷扬落下。隔着弥漫幽香的花雨,覃与终于认真地看清了剧情男主的长相。 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还是小小地戳到了她的痒处。多这么一个收藏品,似乎也无伤大雅吧。 慕遥没由来地心漏了一拍,意识到自己此刻竟对覃与产生了过往从未有过的诡异情绪时,他强止住了自己想要后退逃避的动作,一双眼一瞬不瞬地盯住走到面前的少女。 慕遥愣愣看着她,明明熟悉的一张脸此刻却变得异常陌生。 他呼吸一窒,心跳伴随着她指尖花瓣的飘落开始失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