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弥补赵女士,覃珏特意包下了一间定制私房菜的餐厅,一家叁口终于在没有一个外人的情况下聚在一起吃了个晚饭。断断续续边吃边聊近叁个小时,覃与还陪着一起喝了两杯葡萄酒,到家时意识都有些昏沉了。 话是这么说,结果热水一浇,那点被寒风吹醒的理智又被蒸腾的酒意占据了上风。 “还好吗?”胥燃的声音穿过因为酒醉而变得迟钝的耳膜,有种被包裹后的闷与柔。 “覃小姐,覃小姐,覃与?”胥燃叫了好几声,直至叫到“覃与”时床上的人才虚虚睁开了眼,算是给出了点反应,“喝点药再睡吧,一下就好。” 胥燃眼睫轻颤,走到床边蹲下,声音放得更轻:“覃与,我喂你好不好?” 胥燃喉结动了动,侧坐到床头将人轻柔抱到怀里,那种形容不出的柔软与香气好似泥沼瞬间将他笼罩。他将胶囊喂到她唇边,覃与很是配合地含了进去,并咽下了他紧跟着喂来的水。 他其实自己都有点搞不懂自己。他喜欢她,却又因为种种原因拒绝她;他想远离她,却又不分时间场合地被她吸引。就像此刻,他明知道继续留在这里也不会改变什么,但他就是舍不得放下这好不容易亲近她的机会。 “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覃与口干舌燥地醒来时被床头趴着的那道黑影吓得一个激灵,借着朦胧的夜灯她也确切看清了胥燃此刻的模样。 幸而覃与没有断片,即便那会儿意识昏沉她也记得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借着酒醉做出强迫人的行为。所以,这人是主动留下来的,并且选择了如此越线的社交距离。 从落着细碎额发的眉骨到眼睫细软纤长的双眼,滑过鼻梁,最后落在果冻一般的嘴。 覃与眸光微沉,只觉得喉咙里的干渴越发明显。 她蓦地皱起眉,毫不客气地将被握住的那只手抽了出来,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先是有一瞬间的迷蒙,而后急速转变成尴尬,最后又强制性地披上一贯淡定的面具站起身来,撑着发麻的手脚转向桌前喝水的覃与:“覃小姐。” 覃与觉得没意思极了,哪怕是当初的宋赟也没能像胥燃这样让她觉得没意思。尤其是,初见时她明明对他那么感兴趣,而今的这种落差越发让她觉得可惜。 宴倾也时不时会在她面前“端着”,但她的“端着”是一种变相的俏皮的撒娇,偶尔为之也是一种别样的情趣。可胥燃的“端着”,更像是一张只要长了眼都能看出来的僵硬的死沉的假面,只会让人索然无味避之不及。 可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已经对他没什么想法了。 胥燃没等到她预期中的调侃短促地愣了一下,心里有种莫名的酸涩弥漫开来。 身后的人仍旧没有出声,或许她甚至都没有分神看一看自己,他还在等什么呢? 看消息看到一半的覃与被他突如其来地抱住,脸上没有半点波澜,连语气都显得冷淡:“你现在这样,是想做什么呢,胥燃?” 他不是没有听到她语气中的冷淡,也不是没有料想过他说出这话后她会如何嘲讽他,哪怕如今的这副场景早在这几天与她相处的过程中不断不断在他脑海中预演,他内心深处仍旧残存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希冀。 “我知道了,”疏离客套的话语从耳后传来,字字清晰地刺破了他仅存的那一丝侥幸,“你该回去自己的房间了。” 没有挖苦讽刺,只有如此平淡的四个字,通知了他她的不在意,也一巴掌扇醒了他那点自以为是。 此时此刻他还能说些什么?任何解释在她这冷淡回复前都显得苍白无力。她和他所遇到过的任何女生都不一样,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对不起。”现在唯一能说的,大概也只有这叁个字吧。 “只用嘴巴道歉是不是不太诚恳?”覃与仰头看进他双眼,唇角弯弯。 他是自投罗网的俘虏,而她变成了主人。 覃与要真那么听话才奇怪,可还不等她折腾脚踝就被滚烫手心擒住,那人一贯和煦平淡的嗓音好似镀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哑:“覃与,别动了。” 覃与攥住被角,鼻 倒不是说胥燃技术有多么高超,或许这次身体早早有了相应一方面是还未分解的酒精作祟,另一方面则是对于新到手的玩具有着愉悦感的加持。 覃与正对着他缓缓吞吃下那根昂扬炙热,一双明灿逼人的猫儿眼紧盯着因为忍耐快感而遍身发红的少年。 她贴到他微微侧过去的脸,在故意夹腿听到他难耐的轻哼后笑起来,“还是说,你不会?” 原来走的是纯情路线吗? 胥燃狼狈撑住床面才免遭自己压到她身上,结果一抬头就撞进她一双晶亮笑眼中,“胥燃,再这么慢吞吞的我真要怀疑你行不行了。” 胥燃扣紧她双手,披散的长发下一双眼尤带着清醒的痛楚死死看住她。 胥燃被她作弄这许久眼圈都有些泛红,纤长的眼睫垂盖住眼中因为气恼和羞涩泛出的水光,本打算发泄一般咬到这坏蛋肩膀上的嘴临了却变成无可奈何的吻。 闹到将近六点覃与才因为困顿放过了胥燃这只新进套的青涩猎物。 但最终胥燃只是温和地对她说了句“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