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异样,檀灼心脏像是被吊起来,纤细脖颈不自觉往后仰,根本说不出话来。 朝徊渡薄唇亲着她的后颈,一下一下,见檀灼不应,转而换了个称呼,重复问了句:“灼灼,你舒服吗?” 朝徊渡蕴着温哑湿润的声线:“你,是你的小名。”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小名就是‘灼灼’。 “朝徊渡……” 檀灼很需要朝徊渡身上的浓郁又幽凉的白檀香。 “爱我。” 最后檀灼脑子里想的是—— 翌日清晨,朝徊渡起得极早,完全没有高烧运动过度后的疲倦,反而比往日更要清醒,昨夜眉眼之间的倦怠一扫而空。 “那倒没有。”休息一夜。 不过朝太太有享受到他高烧时愈发滚烫的温度,比前几次更湿,更喜欢,最后都不想他出去,夹得很紧很紧。 等朝徊渡检查完身体回到主卧时,檀灼还没醒,卷翘眼睫垂着睡得正香甜,怀里还抱着他的枕头。 但朝徊渡比谁都清楚,一切都不一样了。 然而如今檀灼开始向他索求的东西,或许是他这辈子都给不了的。 倏然,他听到地毯传来震动声。 朝徊渡起床时没有看到,白色手机壳和白色地毯融于一体了,俯身捡起时,原本是打算直接按停声音,无意瞥见屏幕显示—— 后面还加了个‘外公’,可见檀灼很纠结要不要换备注,最后全部都放上了,朝徊渡甚至能想象到檀灼皱巴着小脸,满是纠结的模样。 床上。 下一秒,手机震动声再次响起。 她很烦地用枕头盖住脑袋,含混赶人:“好吵。” 完全忘了旁边是高烧病人。 看样子是死不了。 朝徊渡给她重新盖了盖被子,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这才拿着手机转身去了外间小书房,接起电话。 “灼灼还在睡觉。” “好。”朝徊渡声线温沉悦耳,没有半分冷色。 这样态度平和的外孙,却让顾教授一梗,长长叹息了声,“徊渡。” “我担心你回到朝家,在掌握权势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最终彻底失控,方趁你年少,定下这些规矩。这么多年来,你表面遵从恪守规矩,实则心里毫无敬畏之心。” 因为骨子里不相信,自己会变成外公那样的圣人君子。 当年初到朝家的他,并非如此,仍旧是如外公希冀的那样行事…… “但外公不怪你。” 挂断电话前,顾教授只留下了句:“徊渡,你那么憎恨那些人,跟他们斗了那么久,最终却变得和他们一样,人世间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以这样的沉沦作为代价。” 朝徊渡才平静地将檀灼手机反扣于桌面,而后拿起旁边华美复古的座机,语调寡淡又冷漠:“收网吧。” 现在朝徊渡只想守住他的小娇花。 这短暂的时间里,她做了个非常逼真的梦。 一颗颗鲜艳的荔枝完整地露出里面雪白果肉,被少年的手指一衬,非常可口。 “灼灼,荔枝剥好了,快点来吃。” 随着跑动,五彩斑斓的小风车滚动着,像是突破云雾,奔向他怀里。 然后檀灼看着幼崽的自己,很不客气地站在台阶上最高一层,企图与小少年视线平齐,然而还是差了一截。 下一秒,却幼崽灼灼张开嘴,像是傲娇的小公主:“哥哥喂我。” 小少年对幼崽灼灼非常有耐心,用旁边的叉子插起一颗荔枝喂过去,还温声提醒,“别咬到核。” 小少年笑道:“当然可以。” 小少年配合问:“那灼灼要怎么办呢?” “那哥哥就可以一直对灼灼好!”?” “几颗荔枝就能被勾走。” “哼,我这么漂亮可爱,给你当老婆是你的荣幸!” 幼崽灼灼伸出胖嘟嘟的尾指,主动勾住少年已经分明的修长指节,“拉钩钩,哥哥以后要洁身自好,等我长大哦。” 可惜檀灼没听到他的答案,梦便醒了。 男人面容清隽出尘,温润如画,与梦中那个矜贵优雅的小少年逐渐重合。 真的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