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形高大挺拔,极有安全感,但是檀灼越过他无意间看向外面簌簌的枝叶,挡住了一半的墙壁涂鸦,但依稀能看到人眼。 檀灼没怎么犹豫,迅速打开挡板,并提出一个不太合理的要求,“我害怕,你别下去,能直接从这里跨过去吗?” 对上男人视线,檀灼也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但没办法,硬着头皮继续游说:“就跟骑马一样,先迈开一条腿跨过去,你应该会骑吧?” 朝徊渡语调寡淡,“我还会骑人。” 檀灼没好气:“不刻薄能死吗?” 硬气不到两秒,又拽着他的衣袖,放轻了语调,“你又没有偶像包袱,跨过去怎么啦!” 檀灼终于耐心告罄,气鼓鼓地解开安全带,“我开!” 朝徊渡目光顿了半秒:“真怕?” 不然她干嘛拖着软不拉叽的身子,也要去开车。 朝徊渡扫了眼车窗外。 檀灼突然便被拦腰抱回去,随即朝徊渡用平静的语调在她耳边道,“你这个姿势在前面,我会想进去。” ??? 又被按回座椅,“自己系安全带。” 谁能想到他本性是那样的。 恰好对上男人那张轮廓分明的俊美侧脸,想起他方才的话,忍不住小声嘟囔了句:“你怎么满脑子这种事儿?” “爽了爽了!” 按了下蓝宝石,放大镜已经可以弹出来,而且好像做了调整,清晰度比之前的还要高,比市面上的更专业。 问题是檀灼现在拿镜子都不敢碰手柄,直接用掌心托着背面钻石镶嵌的芍药。 没等朝徊渡开口,这时,掉在车椅角落的手机突然震了下。 如今车厢内没有杂音,手机声格外清晰。 朝徊渡漫不经心道:“你弟弟?” 她一独生女,哪门子弟弟? “我们就在慈善活动上见了一面,给他鉴定了下紫砂笔筒,你可别往我头上按罪名。” 说完,她随手点开了周毓霖发来的语音。 没人不喜欢被夸,檀灼听得还挺开心。 “姐姐,你怎么不回我消息?你上次说有老公是故意拒绝我吗?” 少年一片热忱,即便是语音消息,也忍不住磕磕绊绊,每一句都隔了很久,还不断撤回,大抵是鼓起勇气,趁着檀灼没有回复,才能一口气说完这些。 尤其是朝徊渡气定神闲地打方向盘拐弯,似随口问:“一见钟情的普通客户?” 谁招他惹他了? 朝徊渡:“你是朝太太。” “行行行。” 要有的话,早就有了。 而后跟喊宠物似的,“老公,叫一声。” 真的叫。 “靠……” 原本刚结束,被他这么猝不及防地一叫…… 檀灼第一反应是撤回,然后并拢膝盖,裹紧了身上的小毯子,最后缓缓吐息。 短短几秒,对方应该没有听到。 他明明面不改色地专注开车,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不疾不徐道,“你有反应了。” 檀灼:“我没有!” 就在檀灼松口气的同时,静默了几分钟的男人,倏尔温声提醒:“别把我的毯子弄湿了。” 檀灼下意识去拽毯子。 这是什么不打自招。 檀灼生无可恋地指着路边墙壁,“往哪边开,夫妻一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快,就现在,一起死!!!” 檀灼不是开玩笑,要不是她没衣服穿,怕死后就这么上社会新闻,再社死一次,她绝对会去抢方向盘,和朝徊渡同归于尽!!! 也没有发现,自她无意间回了那条语音后,对方再也没有发过消息。 睡前,脑海中一闪而逝梧桐树下的涂鸦人像的眼睛, 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泰合邸主卧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