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钱老师上次说过,就是长得很漂亮。” “千万别,她能力不行的,我听说之前有个鉴定慈善活动,她都胡乱鉴定,把假的紫砂笔筒鉴定成真的,把真的玉器鉴定成工艺品。” “钱老师,是真的吗?” 完全忘了是他先提起的。 哗啦水声响起。 师兄说得对,这才几天呢,就有人猜出是‘梅简’的鉴定师,她要是还拿不出挽救声誉的证明,光愈演愈烈的谣言就得让她行业内无立足之地。 如今是网友在聊、在怀疑,她若是主动跳出去澄清是心虚,不出来澄清是默认,更何况,事情过去那么久,人证物证都没有,怎么澄清? 看样子,朝徊渡这床,她是不上也得上了。 没有搭配整套的睡袍,就这么披散着吹得蓬松柔软的长发离开浴室。 “看什么呢?” 然而下一秒,她视线掠过小盒子时,后面的话就哽住了。 她在浴室纠结万分,他在床上也纠结万分。 又好像不是一个事儿。 一盒是香型系列,荔枝味。 一盒是超薄系列,带颗粒。 不对不对,差点被朝徊渡带跑偏了,合着半天,他早就算计好了,根本没想过她会拒绝! 朝徊渡见她双手环臂不说话,于是将其他的放进床头柜,气定神闲地拆开那盒荔枝味的,“既然朝太太也选不出来,那就一盒用一个。” “还要来三次?” 檀灼:“不要太过分!” 感受到掌心滑不溜秋的橡胶制品,檀灼条件反射地想要甩出去,然而却停顿了。 檀灼偏不能拒绝。 朝徊渡将她垂落在身前的长发拨弄到身后,蓦地开口:“朝太太,你是故意的吗?” 乍然听到这一句,当场炸毛:“我怎么故意了?!” 檀灼:“……” 立刻倒打一耙:“你不早说!” 檀灼总觉得他说不出好话,但就是好奇:“学什么?” 檀灼:她这该死的好奇心!!! 檀灼眼疾手快地拆开另一盒:“不要荔枝味了,要这个粉色的,跟我睡裙很搭。” “可以。” 尤其是在裙摆内有残影时,淡淡的粉色几乎分不出是她的睡裙还是什么。 狗男人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檀灼抿着红唇,她没忘记目的,努力掀开眼睫,入目是朝徊渡胸膛上的经文刺青,水珠沿着一道道锁链滑落,仿佛将锁链从中割断,隐秘又蛊惑。 若朝徊渡手臂垂下,一道道锁链环绕着他全身,如束手就擒般。 这部经文十分难懂,檀灼看了无数遍,其实都没有弄懂其寓意,就如朝徊渡这个人一样,看似明明白白的站在哪里,实则浑身都是秘密,自成一个世界,谁都没办法踏入。 话未落音,便被堵住了唇,檀灼隐约听到他说了两个模糊的字:“专心。” 翌日清晨,檀灼醒来时,脑子有点懵,虚弱地趴在床边,看着还没来得及处理的垃圾桶。 足足四个使用过的! 少女嗓子都哭哑了,好不容易撑起软软的胳膊,一双潋滟眸子瞪着正站在落地镜前打领带的清矜男人,溢出两个字:“骗子!” 檀灼迟钝地眨了眨眼睛,重复道:“没梦游?” 昨晚从十点开始一直被做到睡着,满眼满脑子都是朝徊渡的脸和身上的锁链经文,哪有脑容量去想那一双双窥视的眼睛,当然不会梦游了!!! “不过……朝某牺牲有点大。”弄得忍不住攥拳,凉飕飕地问:“我们朝总牺牲什么了?” 一次一次又一次,还不允许她说话,真是报复回来了呢。 朝徊渡似思考几秒,最后撂下了句,“今晚你自己动。” 檀灼:“要动你自己动!!!” 朝徊渡仿佛提前预料到了,随手把门关上,枕头沿着香槟的华美大门滑落到地毯。 她刚进入鉴定行业没两年呢,怎么能这么灰溜溜的离开,还惹了一身腥。 檀灼洗漱用餐后,又回到书房,看着那卷《楞伽经》写刻本,突然觉得茫然。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管家的敲门声:“太太,老爷子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