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欲言又止,悄悄看了他一眼…… 檀灼:“……” “说了很多。” “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自从昨天檀灼看到朝徊渡把婚书拿出来当作他名正言顺得到族徽传承以及掌权的证据,便想问了。 “为什么?” 其实外公的目的,是不让他耽误人家小姑娘。 恰好。 檀灼捋清楚了,感谢外公! 檀灼想起他家里那一堆私生子‘饭桌开会’的场景,忍不住头皮发麻,确实挺龙潭虎穴的: 望着男人清隽淡漠的侧脸,昨晚他一个人战全场游刃有余,可很难想象,十岁的朝徊渡是怎么应对那些满腹心思的族人。 “10个保镖24小时监视?” 檀灼惊呼了声,要不是余光瞥见了桌上砚台里的墨汁,她差点就拍桌子了,“这不得烦死!” 看朝徊渡的眼神,仿佛看一个小可怜。 “后山?” 花很美,也很自由。 檀灼跟听故事似的,纤细手臂支在桌子上:“那花有名字吗?” 男人修长如玉的指节握着毛笔,在砚台内沾了沾墨汁,重新提笔。 而且他旁边已经抄好了一沓,明显是从床上下来,就在这里不吃不喝地抄经了。 字迹干净,一个错字都没有,看起来相当虔诚。 想起他抄经前才做完那事儿,且张嘴闭嘴就是性那什么交的,后脚一个人在祠堂抄经,还抄得这么认真。 沉默片刻,檀灼望着抄经的男人,一本正经问:“你这是在忏悔?” “忏悔你昨晚做了三次半。” 朝徊渡看着还堆在一旁的空白绢纸,揉了揉眉梢,偏冷的音质多了几分温沉,“出去玩吧。” “还有时间限制,不知道还以为你赶作业呢。” 檀灼嘴上有小脾气,但还是乖乖起身离开。 冰冷偌大的祠堂内,随着少女离开,恢复了之前的清寂,只是多了一缕清甜馥郁的香气,在空气中流连,久久不散。 管家领着檀灼参观朝园,昨晚事情太多,她都没有仔细欣赏朝园内的风景,便应下了。 一步一景,美不胜收。 管家愣了下。 朝徊渡抄完经文,已经晚上九点钟。 崔秘书将写好的经文打包并且做好防水,“还有三小时,送到顾老爷子那边时间刚好。” 朝徊渡极其淡薄地应了声,没让保镖撑伞,自己撑着一把伞,不紧不慢地往居所走去。 细密雨帘将小楼笼罩其中,雾蒙蒙的,像是一座囚笼。 朝徊渡进门后,将伞递给佣人:“太太睡下了?” 男人眉心轻折,刚准备开口询问。 廊檐下,被雨淋得湿透的少女突然出现,乌黑柔顺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肌肤上,还在往下滴水,本就纤薄至极的身影,在水迹滴答中,像是被风雨侵袭过后的娇贵花朵,有种易碎的伶仃感。 檀灼掀开怀里半扣的渔夫帽,露出里面藏的严严实实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捧给朝徊渡看。 问他:“好看吗?” 蓦地顿住。 她浑身湿透,而护在怀里的芍药却开得极美极艳的,没沾半点雨水。 朝徊渡看到这熟悉的芍药。 偏偏他语调又是淡而沉静,不答反问:“为什么去后山?” 想起满山花海,她十分满意,“运气不错,花居然开了。” “这叫运气不错?” “当然。” 花朵太娇,男人手掌僵了瞬。 朝徊渡注意到少女眼底的小狡黠,琥珀色的眼眸似是要把她看透,“给我的?” 除了廊外淅沥雨声,再无其他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