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怒了,痛骂胖哥是小畜生,连父亲都敢怀疑。 来人的脚步刚动,忽然又停了下来,他沉默了一会又说道:“向东,你告诉我那个楚雅找到了一块木牌,去找古文字专家解读。可这么多天了,她也没回来,可见专家未必能识。” 来人沉吟了一会道:“我相信西王母墓的存在,就是看过了张敬斋教授的西王母国论文。向东,张教授既然在研究西王母国,难道他就不识古犬戎文吗?” 胖哥一楞,我心中却是大惊失色,生怕胖哥突然动手,暗暗繃紧了肌肉,随时准备反击。 来人只是淡淡地告诉胖哥,成大事者,不能有妇孺之仁。 胖哥犹豫着问道:“爹,你在达到目的后,会不会杀了忘川和楚雅?” 胖哥没声音了,我心中怒了,估计此刻胖哥内心已经在盘算了。 来人阴阴地道:“向东,你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这,有没有找到萧问天留下的什么东西?” 这时我才明白,他留我不死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没找到我爷爷留下的盗墓笔记。 来人也向胖哥否认了他就是黑岭居士,这也等于直接否定了胖哥可能是汪瞎子的儿子。 直到天明,胖哥推着叫我,我才假装苏醒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 我已经偷听到了那个神秘人物的话,故意没说出口,还装出一副叹息的样子。 楚雅楞住了,好一会才欢呼起来:“胖哥,你太捧了!我怎么没有想到?走,忘川,我们一起去找张教授,他已经回来了。” 胖哥驾车,一路风尘仆仆把我们带到了我的大学,直接去了张教授的办公室。 我对张教授说道:“老师,我们在土鸡垴发现了一个疑似古犬戎王的墓。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们,西王母墓大概在什么地方了?” 楚雅赶紧献上那块木牌,张教授惊讶地问这是什么,楚雅也立即回答了来历。 忽然,他缓缓地道:“果然是古犬戎文,这上面记载了墓主是他们犬戎的大地之子,终有一日要从冥界苏醒,恢复犬戎国的荣耀。” 张教授向我们表示了祝贺,说他就不参与我们年轻人的事了,如果有什么新发现,搞不懂的地方可以前来找他。 张教授没有下面回答,而是对着墙上悬着的地图指了指。 张教授这才慢慢说道:“古往今来,山川地貌多有变化,我虽然研究西域文化的,可也不敢确定现在具体的位置。” 我们都“嗯”了一声,张教授又道:“我怀疑,犬戎一族不忘故国,这可能是他们故国地图的一部分。” 张教授满意地对我翘起了大拇指,极力称赞我的聪慧,说我有可能成为他这一生最生意的弟子。 张教授又是一通夸赞,楚雅和胖哥也是一通附和,把我吹得如在云端飘。 回到了五台庙附近,胖哥说上次以向西北方向而去,这次我们何不反向而行呢? 记得在五台庙中,面向东南方的是火神,五行中,火能克金,那我们这次找的犬戎王,可能就是五个王中属性为金的。 楚雅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胖哥,你做梦还没醒吧?这五行为金,难道是说有金子?不出意外,此墓将会很凶险。嘿嘿,金有兵戈之意,或许我们找的那个犬戎王,正是古犬戎国负责对外征战的将军王,搞不好里面有什么利箭、斧钺等机关呢!” 楚雅却很淡定地道:“既然确定了目标,就不要随意更改。这五个墓都少不了,不如先去我们认为难的瞧瞧它有多厉害。” 我本以为胖哥会找借口拒绝,没想到他毫不犹豫一把方向就往土鸡垴开去。 见到汪瞎子的屋子锁着,我上前向那老太打听汪瞎子去了哪。脸吃惊的样子,“呸”了一口道:“真是晦气!你们要找汪瞎子,去北面最底层的棚户区自己去找吧!” 老太经不过我的纠缠,叹息着告诉我们,前几天,前来上坟的人,发现汪半仙漂在了墓地边的小河中。 公墓的北侧很简陋,好多地块还荒着。 地都是公墓可怜他给的免费的“棚户区”,还能指望再赏他一块墓碑? 楚雅在墓前行过礼,轻声连说“可惜”,我心里却是十分疑惑。 人再怎么变,都会有年轻时的影子,要是我们知道了黑岭居士大致是什么模样,极有可能在熟悉的人中认出来。 我和楚雅都给汪瞎子上过香行过礼后,却发现胖哥还在坟前磕着头,嘴唇皮微动,不知道说什么。 难道是胖哥也意识到他可能是汪瞎子的儿子?可他小时候并没有左肩的诅咒胎记啊! 胖哥正在给汪瞎子磕头,下意识地“嗯”了一句。 楚雅听得一脸迷茫,我一本正经地向胖哥道:“胖哥,汪瞎子不管他做了什么,毕竟是你亲爹,你确实应该好好祭祀他。” 胖哥恼怒地吼了一句,告诉我这玩笑可开不得。 胖哥怒不可遏,可楚雅却让他不准发作,有什么事要等我讲完再说。 我缓缓道来:“胖哥有诅咒胎记,那是因为他的爷爷就是结义三兄弟中的汪洋。胖哥被黑岭居士带走后,并没有把他送到湾湾的楚志刚家中,而是由神秘人抚养。” 胖哥大怒,反问我为什么有神秘人物要领养他? 胖哥一口否认,他很生气地道:“忘川,你别冤枉我!你家那老宅有多破,我们三人都清楚吧?你刚才说我胖哥在屋顶偷看你和楚雅?” 胖哥气得脸都黑了:“你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还真相信这世上有轻功?我胖哥这吨位,你那老宅屋顶吃得消吗?” 我黑着脸道:“胖哥,先不这个,只是你上次为什么要买通一个村子的人,让一户村民冒充是你家人呢?” 我厉声喝问道:“胖哥,你觉得你的父亲会戴着面目,从不让自己的亲生骨肉瞧瞧自己长啥样吗?” 我指了指羽绒衫的袖管,做出个抽棉絮塞鼻子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