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瞎子点点头,我又说道上:“可楚雅以前从没见过胖哥,所以你这才失望,认定胖哥不是你儿子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汪瞎子,你上当了,那个黑岭居士根本就没把你儿子带到楚志刚家……” 他咒骂着黑岭居士,大哭自己辛苦等了一辈子,可如今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死是活。 我沉默了一会问道:“汪瞎子,我很好奇,你中了诅咒还能活下来,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我和楚雅同时惊叫了一下,其实我心中全是惊喜。 可汪瞎子却告诉我们,千万不要去试圣甲虫,被它们咬了的后果太可怕了。 据说当年汪瞎子也不知道圣甲虫能抑制诅咒,他这才把儿子交给了黑岭居士带走。 他侥幸捡回一条性命后,就发觉自己的身体起了很多变化。 没多久,他的眼就瞎了。 可直到他六十寿辰过了,汪瞎子还没死,他才意识到,这圣甲虫之毒可能抑制住了诅咒的发作。 我疑惑地问他,既然他开始认定胖哥就是他儿子,那为什么要问楚雅她父亲楚志刚是不是没活过六十岁? 汪瞎子苦笑了一下道:“我确实是一直这么认为,觉得我儿子应该在楚志刚家活得好好的。可直到刚才,我确定了你俩的身份,才知道我是受骗了。楚志刚要是真的能破解诅咒,他还用得着让他女儿来寻破解诅咒之法吗?” 我告诉汪瞎子,胖哥的老家我和楚雅去过,他爷爷奶奶、父亲母亲还都健在,且胖哥原来是没胎记的,是跟我们下了袁母大墓后才出现的,所以,胖哥根本不可能是他儿子。 汪瞎子“哦”了一声,神情显得绝望极了。 我们三人都“哦”了一声,汪瞎子又对胖哥道:“胖哥,你既然趟上了这趟浑水,那你就逃不了被诅咒的命运。你小子不想死的话,就不要贪图地下的古物,好好帮衬着忘川和楚雅,你们三人应该一起去寻找破解诅咒之法。” 汪瞎子幽幽地道:“这不可能!胖哥被咬的只有一只圣甲虫,它的毒性不足以抑制诅咒。除非胖哥再下土鸡垴大墓,像我那样被一群圣甲虫扑上身子乱咬。” 他的恐惧的神情告诉我,胖哥决没这勇气,就算有,他也不想像汪瞎子一样痛苦地活下去。 我想都没想就痛快答应了,汪瞎子一连声感激,这才慢慢地道:“你们要破解诅咒,就得先找到黑岭居士。他也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把萧问天等结义三兄弟的事搞得这么清楚,以至于我也上当受骗了。” 我又是满口答应,汪瞎子的情绪这才慢慢平稳了下来。 黑岭居士骗了楚雅父亲,又来骗汪瞎子,那他到底想干什么? 可是,我疑惑的是,黑岭居士这么处心积虑,他肯定暗中一直盯着我们,应该知道我们去了袁母大墓,从里面并没拿出什么宝物啊! 我茅塞顿开,汪瞎子是眼瞎心明,他一言提醒了我,黑岭居士一直盯在幕后,就是想让我们费尽艰辛找到西王母墓,他再出手挖出墓中宝贝。 楚雅支吾了一下:“忘川,既然目前没啥线索,那我们还是应该继续找张敬斋教授帮忙。虽然从土鸡垴中得到了碳化木牌,可我不能确认它是不是古犬戎王的。没得到确切的证据,张教授是不会下结论也不可能会帮我们的。”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我安慰了他好久,才终于让汪瞎子平静了下来,我们三人也得以顺利地离开了墓地。 胖哥可能伤后元气受损,他虽然身子虚弱,却态度坚决地表示要跟我在一起,一起去我老家。 这家伙居然还有个怪毛病,别人都是白天要化妆啥的,他却在每天入夜后往身上涂抹一种液体。 我也懒得管他,反正这香水也挺好闻的。而且,这段时间我也养足了精神,居然由夜猫子变成了一到夜里就想睡觉的习惯。 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忽然扑入鼻中,抬头瞧见挂在墙上的闲鱼,我暗自庆幸,还好楚雅还没回到我家。 咦?那长椅我小时候经常躺在上面睡觉,椅头上有个树疤印象特别深刻,怎么没有了? 只有一种可能,胖哥踩坏了长椅,又怕我发觉,偷偷去别家花钱买了张放在了这儿。 还有,他为什么要站椅子上?肯定不是帮我摘闲鱼,显然是要寻找什么。 我对胖哥,是由不喜欢到信任,可眼下,又由信任转为了怀疑。 他买了点熟食,又拎了两瓶好酒,和我对饮了起来。 胖哥如平常一样抹起了他的“男人香水”,只是这次我留了个心眼,趁趴在桌上的当儿,悄悄在鼻子里塞了两团棉絮。 我怀疑他这是不是在测试我,虽然酒意袭人,可我却没和前几天一样睡意上头,却只装作不醒。 我去,这家伙的所谓香水,原来真的有催眠作用,怪不得我前几天天天好觉。 一个很轻的的脚步声踏入了我屋中,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向东,你有什么事找我?不是我告诉过你吗?只能我找你,不是紧急情况,你不允许主动找我的。” 我心中好奇,竟然来人是谁?胖哥的身份或许由此能让我获悉。 胖哥终于忍不住了,他对着那人吼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从来不让我见你真面目?” 这太奇怪了!我不是见过胖哥的父亲吗?说话完全不是这个样子,还是很憨厚的农家人。 这话让我猛然醒悟,胖哥带我去过的老家,是假的,他那些亲友,均是花钱或者威胁让他人临时扮演的。 来人呵呵一笑道:“向东,你说这话有没有动脑子?不要让萧忘川听见。” 来人叮嘱胖哥大意不得,又悠悠地道:“向东,那个诅咒是真的,可我早就找到了破解之法。我一直不让你的胎记消失,就是让你有理由和他们呆在一起,去寻找西王母大墓。” 来人“嗯”了一声:“没错,我也有这样的胎记,可是,我已经早就破解了诅咒,所以现在已经看不到了。你放心,只要你听我的安排,和他们一起找到了西王母的墓,我就给你解除这诅咒。” 胖哥问来人,西王母墓中到底有什么,要让他父亲如此设下此等心计。 来人嘲弄地道:“西王母国,古西域小国。那时他们的东西,对中原人来说是很稀奇的。可到了现代,还有什么价值吗?我才不在乎西王母墓中有什么呢!” 他这话让我心头大震,我这才明白,我心中这一阵的不踏实,原来就是潜意识中在纠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