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开棺椁取宝,我按掘金行规向老六他们要蜡烛。 他阴笑着道:“忘川兄弟,你是不是盗墓电视看多了?点什么蜡烛啊?你们掘金相信灯灭不可取,我才不信呢!” 楚雅的神情有些古怪:“老六,你说墓主人没一个会同意死后被人劫财,所以蜡烛不熄就是可以下手的意思,那简直是笑话?” 老六挠了挠油光的秃顶,回答不上楚雅的问题,只是催促着我赶紧想个法子打个石棺椁。 只是灰缝显得有些新,不应该是唐墓中已过千年的样子。我相信这棺椁已经被打开过,那些灰缝只是后来才重新合上的,应该只有几十年的时间。 会不会这墓早让爷爷下了手,爷爷也看上了这个墓葬的风水,鸠占鹊巢,清理了原来的墓主人,占了下来让自己所用? 爷爷虽然集各派所长,但仍以摸金正统自居,很守古法,这糯米灰浆锁棺椁也合他心意,只是,他自己不可能做这一切,定是他死前吩咐我父亲这么做的。 刚才脚下的青砖地有些浮动,难道青砖下有什么暗河之类的?恐怕这是父亲为爷爷安葬时在石棺椁中设下的机关。 “老六,既然要与我一起支锅,刚才我的本领你也瞧见了,可我不知你们几个凭什么吃饭……” 老六沉吟了一下,示意手下三个马仔上前打开棺盖。 老六命人把撬棍塞了进去,三人合力,终于撬开了石棺椁的盖子。 忽然一个马仔惨叫一声,谁也没想到,石椁盖一砸,棺椁前居然砸出了一个方形大坑。 陷进去的马仔已经没到了胳膊,他惨叫着呼叫老六救他。 老六对自己人都这么心狠手辣,这让我心头更觉凉凉的,看来,他一定会对我和楚雅下手。 难道这个干憋的僵尸就是我爷爷?只是它没像盗墓电视中那样直接炸尸,而是两只凹陷的眼窝瞪着我们。 “老六,住手吧!”,我有些心悸地叫了他一声。 老六压根就不理我,另两个马仔没等老六吩咐,已经摘下了僵尸身上的宝物,只留下了嘴里含着的一颗硕大的夜明珠。 马仔定了定神,说是没事,只是取珠时手指不小心让僵尸的牙齿划破了。 这法子在爷爷的盗墓笔记上有记载,是古人最简单有效的防盗法门,就是在墓室中挖个深坑,收集满一坑的烂树叶,放在里面让密闭的墓室中产生瘴气,必致盗墓者于死地。 我轻声对楚雅道:“楚雅,可能这儿会爆炸,趁他们不备我们悄悄上去吧!” 老六却毫不关心,从他手里夺过夜明珠仔细地把玩。忽然,躺着的那马仔跳了起来,一拳就把老六打趴在地。 那个马仔变得六亲不认,而且气力奇大,袭击着墓室中的每一个人。 老六和另一个马仔很快便被活尸打倒在地,费了几次劲也不爬起来。 这种情况下要想活命,我只有制服那具活尸。本来我是没把握的,可英雄救美之心让我不知怎么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发丘天官 这是怎么回事?活尸怎么到我背后就倒地不动了? 楚雅“啊”了一声,似是不相信老六所说。 我心中却“咯噔”一下,不禁想起了殷素素在武当山下自尽时告诉张无忌的话“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不管怎么说,我可不想死在这古墓中,哪怕这僵尸真的是我爷爷,我也不想年纪轻轻的就与他老人家为伴。 更重要的,刚才她若真不是无意,而那一戳正是只听传说却没人见过的“发丘二指”,那她可能就是我真正想找的人。 不好,我直接把绳索系在了腰中,来不及再等楚雅上来,直接一手抱住了她往洞口拽着绳索爬上去。 虽然有盗洞还是有些卡,可冥冥中似乎有股外力在助我,我和楚雅还是顺利地回到了地面上。瘴气越来越浓,着急时忘了吹熄蜡烛,墓室随时可能出现爆炸。 晕,我忘了她穿的是高跟鞋。看是好看,可这是下地啊,居然忘了提醒她换鞋。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我背在了背上。 墓室应该爆炸了,我也松了口气,老宅已经在眼前。 浑身湿透了,当我脱下t恤,瞧见后面印上了两坨圆圆的汗印,不由得笑了起来。 她并不知道墓主人可能是我爷爷!只是听了她的话,我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对。 楚雅“嗯”了一声:“是呀,这几个人全死光了,太可怕了!” 这怎么可能?从头至尾就没见还有另外的一个人!楚雅惊讶极了。 这可不是墓室中爷爷在帮助我,而是盗洞口上面有人在帮我拽着绳索。 我装作关心地道:“楚雅,那个小子碰到了僵尸的牙齿就变成了活尸,你的手指又碰到了活尸,不会有什么事吧?” 我装作关心地拉过楚雅的手,仔细看了一会,果然瞧出了眉目。 瞧着她细长嫩白的脖颈上那根不知用什么编成的吊链,我淡淡地问道:“楚雅,你戴的什么挂件啊?这一路上可把我硌痛了。” 我突然伸手向她胸前摸去,楚雅则下意识地伸出两指挡住了我的手。 我没因为她的责骂而愤怒,反而嬉皮笑脸地吟道:“鹧鸪穿山甲,发丘天官印,墓里黑灯鬼打墙;掘岭四海游,摸金校尉留,鸡鸣五鼓鬼上身。” “楚雅,刚才你那二指,就是江湖失传的‘发丘二指’,你胸口的吊坠,就是传说中的发丘天官印吧?” 过了好一会,楚雅忽然轻声咯咯笑了起来:“虽然你没有摸金校尉符,可人倒是聪明,我没看走眼。没错,我就是发丘一派的。” 其实她第一天偶遇我时,心中就有一点疑惑,明明王文人的报道中有我的照片,她怎么会认不出?我又没开美颜,也没修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