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传到了南昌城。这一天晚上巡抚章于天和巡按董学成两个正坐在家中吟洒行乐。虽然降了清廷,虽然是留了辫子,便对于饮酒行乐的方式,丝毫未有改变。 “章贤弟到底是棋高一招啊,老朽是万万不及……” 一杯酒下肚,将就着收却棋盘,摆在正中的的小菜开怀畅饮。他们怎么能不高兴呢,那金声桓不顾暑热向汀州进军,将来他若胜了,这功么大家分一分,如若不幸败了却不是他金声桓的本事差劲么! “哪里、哪里如若真被那厮攻下汀州,将来的督促之功全在吾身此呢!” 在这悠闲的午后的棋局里,两个人欢声笑语,只是小小的一封奏折,只是派了一个精明的师爷,一切尽在他们掌握之中。官呵!中国的治国的文人们哪,他们的谋略呵!我是怎么也弄不懂得了。 章于天微微沉吟了一下道:“即是如此,董兄咱们何妨便一同见见。” 章于天故做沉吟道:“那个李元度突然来访,不知所谓何事” “哦,属下李元度向两位大人请安。” “禀两位大人得知,抚州方向的总兵李士元部已经几天没有消息到来,属下运往前敌的军粮,器械亦为人半道劫持。” 章于天忙问道:“那可曾知是何人所为?” 章于天和董学成两个顿时深感不妙,不禁面面相觑。 “据属于想如若是福建敌军的新军前来,他们恐使得是围魏救赵之计,意图威胁南昌,迫提督大人自汀州回来,如是敌军恐只是势大,军力未必强劲,只怕敌军以我军此地兵少,倾力来攻,以其新近编练而成的新军来攻,那……咱们就绝不可掉以轻心,一个不慎,只怕这南昌城就此失守也说不定。” “刘总兵只怕有些危言耸听吧,我虽为文官对于打仗之事不大清楚,不过我也曾听说闽地敌军编练新军不过只有两万余人,而我南昌有守军四万,况背倚坚城有何可惧。” “岳家军……”两个文官心中具是一惊,听南京方面消息,去冬来自闽地的一支不满万人的军队,大闹江南,不但取了浙东地方,而且将官方财物搜括一空。令人大惑不解的是,他们却并不要地盘,只是将宁波丢给了唐藩手下,苏、杭交到朱以海手中。到底这岳家军隶属谁家时至今日尚无定论。只是其军力之强,历观众军无出其右者。这一次连章于天也慌了,一万对十万,尚且把江南给搅了个天番地覆。这岳家军真要到了这里,那后果可就难以想象了。 忙离了坐,来到李元度近前扯住他的衣袖道:“来,刘总兵坐下说话,此事咱们可需从长计议才好。” 两个文官此时都被李元度唬得的面如土色,他们虽然职高位重,可着面临刀兵之灾的时候,还是听听人家武将的说法,于保命、保家都是有利无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