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敏萱一清早起来,刚梳洗好就听眉儿通传,甘浩文带着他朋友一起来访。 甘浩文昨日与方以智泛舟江上,恰恰遇到岳效飞的船队靠岸,他看出来这些人就是那些铲平了长乐帮的怪人,遂又和甘浩文谈起他们的所作所为言下颇为不屑。 说完了当时他也没有在意,最后二人喝的酩酊大醉,他也就所这个事给抛在脑后,谁知第二天一早方以智便找上门来了。 在他的叫声中甘浩文睁开眼来,恍惚中看到方以智,穷酸未醒的他以为还在江上,摇摇手道:“方名,愚弟不……不……不能再喝了……江上风……加衣……。” 甘浩文刷着牙,而方以智在一旁说个不休。 听着那边的喋喋不休,甘浩文心中那个后悔,并向自己保证以后绝不贪杯。就这样,两个人一大早就坐在纪家园中的花厅中饮茶了。 “方兄,我和这个纪小姐只是认识,并不相熟……” 纪敏萱刚转过眼前绿树,就看见花厅之中的两人,方以智明显的大家公子的模样让她眼前顿时一亮。 纪敏萱紧走了几步,这样的贵公子不是她们这样的人家能经常见到的,自然不能轻慢了他,走到近前,深施一礼道:“敏萱令两位公子久等,实属不敬,还请两位恕敏萱不恭之罪。” “方公子客气,堂堂复社四公子之一的方公子驾临寒舍,敏萱实感荣幸之至” “甘公子,这一向可好,敏萱自从上次别过,向为俗事所累,也不曾得个清闲,未能到尊府拜会两位老人家,不知两位老人家可是安好。” “两位公子请坐,清晨到访不知有何见教呢?” 纪敏萱原本还奇怪,这方公子是当世的大才子,怎么会来自己这商贾家中,要知道商贾在士子眼中实在是不堪至极的,再听到他口中说出“岳老板”三个字,心中无名之火顿起,“都是你这奸人不好,累的本姑娘受此鼓噪。”心中愠怒,口中也不答话,只点点头算是应了。 纪敏萱还真没想这么多,听他这么一说心道:“这读书人的心思就是想的长远,说话也句句都在点子上,那岳老板如若真是鞑子的探子,奉命来收了这福州的船坊也是有的。他那些手下行事怪异、狠辣只怕是兵勇也未可知,只是……那姜大哥却做所为却不似这等人,总之不论此事真假,却不能让那个岳老板得逞才是。”想到那个岳老板的嘴脸心中就有气,一想能给他找此麻烦,心中就觉得的解气。想到着,一整罗裙,盈盈向方以智道了一个深深的万福,嘴里道:“公子的慈悲心肠实非常人所可比拟,每敏萱代这马尾的百姓谢谢方公子。” 纪敏萱重新坐下:“诚如公子所言,那岳老板的行事确是诡异非常,只是小女子才疏学浅,虽与那岳老板见过一面却不能看透他的嘴脸,如今要不是方公子仗义执言,只怕还真就受了他的蛊惑。不过现在情势却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那岳老板并未派商谈并坊之事。既然方公子对此公益之事如此热心,小女子却愿陪公子去那岳府走上一遭,与那岳老板当面对质,论个事非曲直出来,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姑娘之举实是令多少男子惭愧死,如此在下纵是为此粉身碎骨也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