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曾说过,可以像编程一样试着给霍述列举具体的“行为参数”,适当的约束反而会让他有安全感。 霍述卖了个关子:“你猜。” 总感觉太少了,不过保守点估计总没错。 “几百个?” 林知言轻轻吸气,该不会是几千吧? 霍述笑着解释,却没有半点炫耀的意思,“总归养家糊口不成问题。” 林知言由衷地赞誉。 然而林知言又实在好奇,问:“一般你们这种人,都是要强强联姻的吧。你家里怎么同意,你和我在一起的?” 霍述叙说着自己一贯坚信的铁律,而后趁着红灯停下车,喟叹一声,“幺幺,你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你还是不肯信我。” 只得眨了眨眼,开始践行“爱的五种语言”其一——肯定的言辞。 “还不够努力?” 嗯……话是好话,怎么经由霍总的嘴说出来就那么奇怪呢? 霍述挽起袖子在厨房整理食材,林知言开了空调暖气,只穿着米色的毛衣和半身裙,趿拉着拖鞋在玻璃移门上贴窗花。捣鼓完,她再将小小的红灯笼挂在沙发旁的编织篮天堂鸟绿植上,餐桌上插上两枝嫣红的北美冬青,小家中就多了几分喜庆的年味。 吃完饭将厨余垃圾收拾妥当,锅碗瓢盆往洗碗机里一塞,万事大吉。 林知言想起个主意,从霍述怀中坐起,迫不及待地蹲身从塑料袋中翻出一束仙女棒。 “放个烟花还要选吉时?” 她没用什么劲儿,霍述却抵抗不了她偶尔的撒娇,只得笑着顺从站起,拿起一旁的外套给她裹上。直到她的下颌都埋进厚实的围巾里了,才肯放她出去。 此时万家灯火煌煌,呵气成雾,最适合放烟花。 霍述却收了打火机,非要凑到她燃着的引线上去点火。于是两人的影子紧紧贴在一块儿,烟火点燃时,两双眸中亮起同一片璀璨的火星。 林知言拍了拍霍述的手臂,让他看着自己,随即挥舞手中的仙女棒,在空中一笔一划写下几个英文字母:shu。 霍述倚在玻璃扶拦上看她,眼眸染笑,也捻着手中那根星火迸射的绒线,写了个“幺”,再画上一个大大的爱心,将“幺”圈在其中。 果然恋爱使人降智。两个年岁加起来超五十岁的人,风风雨雨也经历了不少,却还像个幼稚园的小朋友一样做些无聊的行径。 “等一下。” 林知言与他并肩而站,眺望远处浓墨重彩的江景,半晌问:“你看什么呢?” 林知言轻轻一笑:“下就下吧,我可以在被窝里躺一天。” 夜间20点11分,烟花秀来得猝不及防,绽开极致的绚烂。 霍述但笑不语。 烟火中,霍述眸底的笑意明暗交替,意气风发,是曾经最令她心动模样。 难怪他神神秘秘看了几次腕表,非要等到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