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述反问,脸上看不出丝毫事情败露的慌乱,“还是说a大开发的这款芯片有问题,我用次品残害你?” 他这一段时日的伏低做小,让人险些忘了他曾是一个多么强势固执的人。 林知言这样回答他,【是我自己,不想与你有半点瓜葛。】 “幺幺,不要意气用事。” 她绕开霍述,低头上台阶,却再次被拉住。 “别说气话,幺幺,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做这些。如果你真的那么迫不及待地甩开我,那为什么这些年还单着,不肯找……” 世界悄然安静下来,竖起一道无声的屏障。 霍述果然闭了嘴,目光深暗,两片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 刚准备转身,就见霍述抬手指向自己的胸口,食中二指弯成c型置于唇边,再指了指她。 尽管霍述手势幅度并不算夸张,尽管他霜白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林知言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他在打一手极其流利的手语。 【我喜欢你,不会放手。】 霍述, 打手语,说喜欢她。 因为不可置信,以至于林知言下意识看了眼四周, 仿佛在确认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短暂的怔神过后,她目光回正,回以清晰的手语, 【我想自由的呼吸。】 【我想要你远离我的生活。】 两人一个站在台阶上,一个站在台阶下, 视线胶着视线, 影子挨着影子, 二十多厘米身高差骤然消弭, 在此刻终于有了平等谈话的契机。 【这是个悖论,幺幺。你可以恨我、不接受我,但我不可能消失。】 他说他试过了, “试过”什么? 她不喜欢回头看,所以只是沉默着转身,回了酒店。 自助餐味道平平,林知言草草吃了两口就上楼去。回到房间,房卡塞进插槽中,壁灯温暖的黄光迎面扑来,驱散满身夜的余烬。 瞥了眼时间,已经迟到了整四十分钟。 林知言撕了面膜,手忙脚乱地取出盒子里的助听器。 五秒后,那边接通了申请。 “你好,拾一姐。” 难得完整流利的一句话,拾一也有些意外:“没关系。你的语言能力进步很大。” 快要结束时,拾一总结:“你的身体检测报告我们认真看了,结合这几次测试来说,完全符合人工耳蜗植入手术标准。手术在我们对接的二医院进行,时间暂且定在这个月85号,天气不冷不热,恢复起来比较舒服,相关风险告知书等会发给你确认,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的技术十分成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你看还有别的要求吗?” 片刻,她轻声说:“对不起,拾一姐,我可能、不手术了。” 该从何说起呢? “拾一姐,你说实话,你当初、破格招募我,是不是有人、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