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好朋友,林知言怎么可能看不出她和骆一鸣在一起嬉笑打闹时,那种发自肺腑的疼爱与开心? 林知言靠着长廊的墙,许久,一点点回删文字:【没事啦,回头再和你说。】 美术馆的工作人员抱着一大束花过来,打断她的思绪,“有您的花。” 林知言双手接过,问道:“谢谢,请问、是谁送的?” 淡雅的花香沁入肺腑,林知言找出藏在花束中的卡片,很清秀端正的字,预祝她个人画展圆满成功,没有署名。 下午六点,一天的工作结束。 西山薄暮,道边柳荫绵绵,深灰色的建筑群隐现其中,有三三两两的学生背着画板走过,扑面而来的蓬勃朝气。 一开始她没发现,直至车里的人开了大灯,将她脚下的路照得一片煞白。 她想,她大概知道车里坐着的人是谁。 到酒店楼下的喷泉时,那辆车终于按捺不住般加速,一个摆尾急停,拦住她的去路。 夜间气温仍有二十六七度,他却仍穿着成套的深色西服,发胶梳理的头发有些松散了,像是刚从某个重要会议上下来,来不及更衣就匆匆赶路。 “公司上午十点有个很重要的会,到十二点半才结束,没赶上美术馆开展。” 林知言看了眼时间,中午十二点半还在开会的人,下午六点就已经飞跨大半个中国站在了她的面前,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依誮 她转身朝台阶走去,这个点,应该能赶上酒店的自助晚餐。 林知言愿意开口,她只是不愿意对霍述开口,不愿接受他审视的目光。 恰巧赶上的志愿者招募活动,恰巧出现在她眼前的霍述,又是那么恰巧地会应急维修助听器……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故技重施,往事再现罢了。 【放手。】 霍述反攥得更紧些,目光炯然地问:“你在生气,为什么?” 林知言浅浅呼吸,用力将手往外抽。 【a大生物医学研究所,是你领导赞助的团队?】 霍述凝视她的神色,问:“这个答案重要吗?” 不想承认的事他要么缄默不语,要么转移话题,譬如现在。 【这么说,你早就借“志愿者招募”得到了我的信息。看着我像个傻瓜一样上套,往你布置的陷阱里跳,你一定很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吧?】 从三年多前的“阿述”,到三年多后的“霍总”,冷静的字眼里生长出决绝的锋利。 “你觉得我砸几个亿给研究所,夜以继日地带领他们开发技术原本就很成熟的助听芯片,每天一遍又一遍地刷新后台的志愿者申请名单、只为从几千人中找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就只是为了,戏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