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贵妃为此还得意洋洋，说自己的肌体就是高贵特殊，可以随季节不同变化。 因前朝太妃行厌胜之术诅咒太后，后宫大肆清扫，钱贵妃私藏的各种香料就这样暴露了出来。 舒青窈之所以对她这蜜香熟悉，是因为当年云嫔怀有身孕时，钱贵妃同样有孕。钱贵妃隔三差五地过来，身上的味道，自然也深深烙印在了舒青窈的记忆中。 周公公先向钱贵妃见了礼，才道：“这是四皇子的那位。” “咳，”钱贵妃轻咳一声，捏着帕子抵着唇，“好歹你也跟了本宫多年，这也忒没规矩了。待姑娘哪日诞下皇嗣，母凭子贵，到时候姑娘要罚你，本宫可帮不了你。” 舒青窈淡淡一笑。 周永升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你！”露芽瞪大了眼睛。 暗道这个粗鄙的宫女竟还有些难对付，三言两语唬不住，便给周永升使眼色，示意他去一边避一避。 钱贵妃美眸大瞪。 舒青窈心中轻啧。 正要开口应承，周永升已经拒绝：“贵妃娘娘，真是不巧，小主子啊，她有孕在身。头三个月金贵，生怕出了什么闪失。眼瞧着出来也有些久了，再不回去，只怕四皇子要担心了。咱没必要叫四皇子担心不是？”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周永升只好再看舒青窈的意思。 “贵妃娘娘，奴婢有两句体己话想托周公公回去告诉四皇子。” 舒青窈便侧身，压低声音：“钱贵妃不会无缘无故来拦我，她是佘嫔的？” “……所以，她是因为我挡了她侄女的路，所以来找我麻烦？” 舒青窈莞尔。 否则，她会忍不住，再次出手。 钱贵妃的金桂宫离这里并不远。 反正孩子又不是舒珏的。 听到的每一句阴阳怪气，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于她来说毫发无伤。 “姑娘，钱贵妃的宫门，可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真想说一句，有病。 “跪下，”露芽咧着唇角，“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个方向磕九个头，恭恭敬敬的，才能祛除民间来的穷酸气。” “你说什么呢！”露芽急眼。 一句平常的话用平常的语气说出来，却叫钱贵妃和露芽两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狠狠剜了她一眼，道：“你别以为那条舌头了不得，要再得意，我一样能说动娘娘，给你拔了去！” 舒青窈一瞬恍惚。 云嫔被诬陷，因妒忌，害了两个皇嗣。 若那宫女死于拔舌…… “我在跟你说话呢！”露芽一巴掌拍了过来。 在露芽惊愕的眼神中，她又瞬间松开了手。 后面几个字尚未说出口，周永升忽就出现。 有周永升在，露芽只好偃旗息鼓，顺带还客气地问：“周公公来得这般快，只怕是走累了吧？奴婢待会儿给您沏一壶上好的茶水。” “周公公……”露芽还想挽留。 露芽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自己再坚持下去会坏了事，赶紧跪去地上。 心口蓦地一疼。 说不清为何，她手捏成拳，轻轻揉了揉。窈不知所踪。 “好什么呀好！”露芽起身，跺了跺脚，“小蹄子仗着有四皇子撑腰，可不得了呢，娘娘若想给表小姐出气，还得费一番功夫。至少，咱们得先把四皇子这尊大佛给哄得高抬贵手。” 凤麟宫。 没想到周永升在外等着。 又赶紧站好：“周公公。” “睡了。” 周永升眯了眯眼睛。 “这几日她都这般嗜睡？” “嗯。” 周永升若有所思。 “周公公是需要奴婢多打探两分么？”苹茹试探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