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君。”他轻轻吐出两个字。 若真是如此,那他们目前所做种种,岂不就是给魅君牵线搭桥? 顿了顿:“她这段日子一直未出现,我想,兴许是凌桑被她拽入幻境时,凌桑拿出木珠,召了师父的灵过来,师父的灵重创了她的缘故。她需要疗伤,需要派出她的喽啰去吸收新鲜的血液。所以该忙的,该担心的,是巡察司,不是我们。” “怎么可能?凌桑他内灵耗尽,少说也得休养三天!” 舒青窈焦虑不已。 “会不会是回玉灵山去了?”沈清越试探地问。 玉灵山路途遥远,没有术法的情况下,回去并不容易。但要不是回玉灵山,就更不知道会去什么地方了。 毕竟上次他们也担心濯莲真人是不是出了事,才会说那样的话。 眼下,到了没办法的时候,只能暴露她的行踪。 倒 的确如沈清越所言那般,房间十分干净整洁,似乎凌桑走之前,还刻意打扫过。 正因为打扫得如此干净,舒青窈反倒怀疑起来。 指尖凝起术法探查房间,没有一丝术法痕迹。 舒青窈望去,只见一只纸蝴蝶扇着翅膀,缓缓入窗,飞到她面前。她伸出手掌迎接,又奇怪地看了沈清越一眼。 可她很早就探寻过,沈清越并不是能修习术法的底子。 “师父说,凌桑是她带回去的。”顿了顿,垂眸:“兴许是师父在幻境中感应到了凌桑内灵耗尽,才接他回去养伤。” “嗯。” 回到凤麟宫,刚休息片刻,苹茹就带了药膳来敲门。 “姑娘久等了,快趁热吃,可香了呢!”苹茹边说边把手里的托盘往前递。 苹茹自是应下。 回到房间,用术法幻出空碗,将药膳倒去碗中,再用术法将原本的碗里填满,走去窗后,将那碗里的东西倒了出去。 舒青窈佯装什么都没发现,再次合上窗户,拿起勺子,悠悠开吃。 她也如法炮制。 他支开苹茹,对她十分客气地说:“六公主,今晨负责打扫的太监过来说,窗户下有些污秽。这……” 周永升“嗐”道:“六公主要做样子,也提前知会老奴一声不是?幸好那负责打扫的太监是个老实的,老奴同他说是公主您晨起孕吐,他也就信了。” “老奴也知道,皇上和皇后都在等着这个‘孩子’呢,什么好的药材补品,指定都是往您这儿送。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样您看可好?老奴叫苹茹准备个小桶放在那角落里,每日傍晚老奴安排人来收拾。” 摸了摸小腹:“到时候再寻个由头,说孩子没了……” 她微微一怔,若有所思。 剩下的,不消周永升细说,舒青窈自己已能想明白。 朝中和民众舆论同样能对最后的储君之位落入谁手起到重要作用,舒珏利用她造势,倒也合情合理。 不过目前麻烦的就是,舒珏恐怕真动了找个有孕的妇人生下“皇嗣”的念头。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不能说他是完整的男人,但曾经也是个男人。 如今他软声软语地哄舒青窈装有孕,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别扭。 要舒珏来说,那舒珏更别扭。 周永升愣了一瞬。 这话倒也没错,舒青窈也算他看着长大的了,以前那日子,过得还真不如这几日在凤麟宫踏实舒坦…… 此话暗示意味过于明显,她赶紧做出欢喜的样子:“多谢周公公,也劳烦替我谢谢四哥。”。 “嗯?六公主有何愁恼的,不妨同老奴说说,看看老奴能否替您解忧?” 声音很轻:“周公公身边有个可厉害的人物,虽说这几日青窈没看见他,但还是担心,有朝一日他突然出现,将我的术者身份公之于众。您也知道,一旦暴露我的术者身份,那势必会查到玉灵山。而玉灵山那边……” “嗯?他怎么了呢?”她脱口而出。 意识到自己似乎表现得太着急了些,找补:“他这么厉害的人都能出事,难道是有更厉害的人物在?那我……” 舒青窈不免想起用追踪术看到的那诡异场景。 魅君的声音。 “姑娘,您在休息着么?皇后娘娘身边的春辞姑姑来了。”苹茹在门口传话。 周永升也惊了一瞬。 “快请姑姑进来。”舒青窈道。 春辞颤抖着泛白的唇,摆了摆手:“多谢周公公关心,奴婢应该是近来天气不好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