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满心凄哀。 舒明葭几乎惊掉了下巴。 震惊许久的舒珏终于有些缓和过来，听出舒明葭要置舒青窈于死地的意思，忍不住挺身而出：“五皇妹，别忘了她是有孕在身的妇人！身怀六甲，怎么可能以身犯险去杀人！何况，佘嫔的死，连刑部都啧啧称奇，你说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做到！” 周永升听不下去了，跳出来打圆场：“五公主啊，这几年术者为祸，您也知道，皇城中多有巡察司的人。若周卿姑娘当真是什么妖人术者的，那不是立刻就被巡察司发现给抓了去？” 这点她还真无从辩驳。 众人朝舒青窈望去时，舒青窈一脸怯弱，惶恐又茫然。 舒珏和周永升彼此交换了眼神。 舒明葭明显招架不住，落了下风，还在嘴硬地叫嚣：“你能不能别摆出这副楚楚可怜的姿态来恶心人！跟当初那个灾星似的，说两句就哭就做小伏低，还以为本公主把你怎么了！” 舒青窈愣了愣，完全没想到，明僖帝居然会……会帮她说话？ “你从来也没有如此的失态！你看看你，哪里像一个公主！”明僖帝颇是恨铁不成钢。 她是早就看出了舒明葭不是省油的灯，只不过明僖帝就喜欢这般小女子，无论是妃嫔还是女儿，都偏心着。 明僖帝自己想通了，自然就能看明白了。 抬起手指掩唇，轻轻道：“皇上，她有孕在身，不然还是先叫她起来？” 见到她的眼神和气质，不免也是一怔。 明僖帝眼神深深，看向舒珏。 舒珏知道明僖帝实则在责备他，眼下储君之位未定，沉湎女色，只会失去先机。可他当真冤枉，舒青窈这女色，他是沉湎不了一点儿的。 只能含糊道：“当时儿臣微服调查官盐走私一案，深陷险境，是周卿她不顾自己安危，拼命相救。一路上儿臣得蒙她的照顾，最终才脱离险境。儿臣何尝不知，她这样的身份，入宫实则并未良策。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如今她也有了身孕……望父皇成全。” 当年他微服在大臣家中做客，看到那矫若惊鸿，翩若游龙，生得清冷与艳丽并存的绝色舞姬，心中也是想的这么一句话。 “……谢父皇、母后成全。”舒珏行礼。 离开曦光堂，回凤麟宫的路上，三人无一句话。 一把揪住舒青窈的手腕就往书房里带。 周永升急急忙忙地跟上，边走边小声劝：“哎哟二位祖宗，小心、小心哪……” 舒珏带着满肚子火，狠狠将舒青窈丢进屋中。 “哎。”赶紧应。 “皇上？”舒珏气得发笑，“你连父皇都不叫了？” “好，行，不说这个，你爱叫什么叫什么！我就问你，现在怎么办！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对外呵斥：“不怕死的就进来！” 门再次合上。 但舒珏仍旧十分烦躁。 “青窈，你叫我怎么说你好？我是答应了帮你兜着，可你捅了这么大个篓子，我怎么帮你？我是你哥，不是神仙！” 不同于先前的演戏，这一刻，她是着实感到心酸。 术 舒青窈略是调整心绪，指尖捻去多余的泪，对着他浅浅一笑。 舒珏叹了口气。 对于舒珏，她不可能毫无保留地把所有底都交出去。 舒珏听罢，倒不疑其他。毕竟舒青窈的确是在凤麟宫被带走的，而这件事的发生，也是因舒明葭而起。 想到那张脸，今日在明僖帝和陆皇后面前竟如此咄咄逼人，他对周永升道：“五公主那边，日后若还来，必须通传。本宫允许，再放她进来。另外，去 周永升应声：“是，奴才这就去传。” “你的孩子，不解释一下？我这父亲，当得可真叫一个‘惊喜’。” 没想到舒珏竟是故意支开周永升，才问她这话的。他的心思，还真是缜密如发。 “嗯？”舒珏瞪大了眼睛。 舒青窈看出他眼里的怀疑，向他伸出手：“请把手给我。” 她并指在太医通常诊脉的位置划了一下，随即问：“四哥可有相熟的，可靠的太医？请他来诊平安脉吧。” 正好周永升传完话回来，舒珏便叫他去请太医。 “这位太医，劳烦你给四皇子请平安脉。”舒青窈主动开口。 并指搭去舒珏脉上。 “太医，四皇子贵体可还康健？”舒青窈问。 “这……”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这脉象，他真是说不出口！ 太医登时朝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