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他听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后来，他懂了点事。 他立志不能做那样的人。 敛回飘远的神思，他看向舒青窈，脸色不再像之前那般的云淡风轻。 舒青窈如同被吓到，眼睛睁得大大的。 “你不是很憎恶他？怎么又不敢？”舒珏面露不解，“那你到底想如何？你不是说，你回来，就是想那些害死云嫔的人，统统得到他们应得的下场？” “那你已经做了什么？” 侧身走到屏风后面，拿出面具戴在脸上，又戴上幂藜。 所以，舒琰现在洋洋得意的，以为是神来之笔的谋士，居然是…… 等等。 “你们两个，到底想做什么！” 他现在跟陷入绝境有什么区别？！ 巡察司在皇宫中有相当特殊的地位。禁卫长在轮排布置巡逻时，每组都会加一个巡察司的人进去，以免有妖人或不怀好意的术者浑水摸鱼。 舒青窈从怀中拿出那一方印信。 舒珏叹了口气。 话是这样说，心中怀疑却不因此而全部打消，只是觉得这刻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的必要。 于是几分窘迫：“我自知不得大家喜爱，四皇兄也不用来宽慰我。” ——当妹妹。比他年幼的少女，都可以唤一句“妹妹”。 “青窈很高兴！四皇兄，这是青窈这么多年以来，头一回觉得，自己是有兄长的！” 他当然知道她在舒琰手下的日子不好过…… 那时他还想过，若母后有自己的女儿，他和母后，都定不会叫小皇妹受这等欺侮的。 舒青窈身子一顿。 这样的反应在舒珏眼中却是舒琰带给她的影响，他瞬间收回手指，低咳一声，解释：“别怕，我没有其他意思。” “不必解释，我知道。”舒珏抬手，眉眼也柔和起来。 “小王似乎不该答应进来？” 舒青窈微微红了脸。 换了语气问沈清越：“现在，还请小王爷如实相告，你的目的是什么。” 模 舒珏这样的举动，于他来说，是威胁。 舒珏却是在细细打量他的神色变化。 这人的目的，当真只是“照拂一二”？ 沈清越淡笑：“四皇子既然已派人去调查过小王的背景，想必也该知，小王是在战场上死过一回的人。好不容易活过来，又是被人所救……呵，哪怕只是稀薄的血缘，也该忠人之事吧！” 舒青窈适时在舒珏身后轻轻开口：“那样的情形下，我还时常担心小王爷和皇室有牵连，是谁派来想要抓我回去和亲的……” “你——”舒青窈噎得不清。 舒珏心中犯起了嘀咕。 在他面前装？ 不过…… 宫中教养甚重名节，她身为公主，自然会为沈清越守节。哪怕沈清越已经是个死人。 “小王爷既然是这样想的，那今日整好把话说明白。青窈到底是未出阁 舒青窈着实愣了，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得如此顺利。 舒珏点了头。 舒青窈明白了他的意思。 说到底，还是担心他们二人在谋其他的。 从沈清越要她在舒珏面前，公开自己身份的那刻起，她就在琢磨，沈清越这样的安排，到底是为什么。 可随着后面，她细听二人对话，蓦然发现一件事。 甚至，舒珏全然没想起来，这最值得忌惮的一点。 尽管也怀疑沈清越了接近舒琰的目的，却有她做很好的掩护。 对于他，则是有更多时机去追查沈氏真相。 她也不用再面对恶心至极的舒琰了。 舒珏的目光并不在她身上，她便放肆的，毫不隐藏地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