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脑子都乱做一团浆糊。 “四皇兄，好久不见了。” 这么多年来，自云嫔意外死去，她被迫离宫后，她就没有再把自己视为公主。 一个，想要查清真相，复仇的术者。 “你……你们……”舒珏难得失态，“不，本宫是想问，你们为何会在一起？” 唯二能让他想起，和她有关的事： 二是，舒琰不是人。 舒珏这才想起，舒青窈和赫特族的婚约。 于是给周永升使了个眼色。 舒青窈佯装不经意地看向周永升。 看来，周永升对陆皇后的忠心，似是转移了。 舒珏拾级而上，沈清越侧身相让。 沈清越淡笑：“恭敬不如从命。” 看着舒青窈比过往更为出众的容颜，舒珏心中，着实有些感慨。 可惜…… 舒青窈脸上划过一丝错愕。 但也在情理之中。 舒珏不由得敛起双目。 说来也是个命运可叹的可怜女子。 直接和她一尸两命。 “那，”舒珏顿了顿，“你可知是谁害死的云嫔？” “我知道，有舒明葭，有钱贵妃，有庞妃，有佘美人，更有……”她咬牙，“三皇子，舒琰！” 舒珏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没有陆皇后，那便说明，舒青窈并不知实情。 “其他的，本宫多多少少听过些琐碎，可三皇兄为何会是害死云嫔的凶手？青窈，这其中是否有误会？”他问。 他在刻意拉近关系。 舒青窈适时垂首，用指尖轻拭眼角晶莹，低泣不已：“四皇兄跟在三皇兄身边已久，又是同母所生，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莫非对他的混账事是一点也不知情么？” 心中微微一震。 怔神的刹那，舒珏已经一声长叹。 “是，我当然知道！”她情绪难免激动，“这般恶心的事，他是一点礼义廉耻都不顾的！我是他的妹妹，亲妹妹！他怎么能那样！”双手紧紧握捏成拳，“四皇兄，你也是我的兄长，你说，你会吗！” 那种事，别说做，他连想一想都觉得污浊！ 此时此刻，她实在是无法压抑住自己多年的怨恨，继续道：“四皇兄，不是我想与不想，而是这事，实实在在发生着！若不是他做出那样的事来，我就不会告诉母嫔。若不是母嫔知道，就不会因此得罪了他！还连累了桃茜惨死……” 他这样的身份，也只能静静关注。 但，当他听到，她声音清脆地说出那句： 他骤然意识到，尽管她难过是真，伤心是真，她亦十分清醒。 只有利用好舒珏此刻的心绪，他们才能顺理成章地成为舒珏的人。 而正如他们所料那般，舒珏同样清醒。 嗯，都是真的。 看来他今晚，是来对了。 舒珏不知，若他今晚不来，沈清越也会找机会引他上钩。 这根刺随着时间的推移，非但没有叫她伤口愈合，反而引得周遭溃烂。自那次她记忆重拾，一连数夜，她都会在噩梦中惊醒。 如今，她又有了身孕，他更觉得该速战速决。 只是舒珏来得有些突然。 但她却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明白了他的意思。 把舒珏最想解决的那人，优先推去前面。她哭得颤抖的肩。 说到激动处，她不免再次提高声音。 故意试探道：“那，青窈你有何打算？” “打算？……”她咬唇喃喃，一瞬苦笑，“我能怎么打算……他可是三皇子，是皇后娘娘最心爱的长子……” 是啊，母后最心爱的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