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琰看了刘玉良一眼。 说着，他咂了咂嘴：“二位自云州城而来，恐怕不知，这宝矿的价值。啊，以这皇子府来说，一座宝矿，便能换三座皇子府。且那宝矿都是在官府挂了名号的，要动它们，实属不易。” 往往他这样，就是在琢磨要怎么收拾那个不知好歹的大臣。 平添一个劲敌，委实不划算。 舒琰微微颔首。 舒琰的心脏不由得顿了一顿。 他私下，是有矿的。 可若不答应那位大臣…… 舒青窈蓦然明白过来。 是魏行昭的允诺。 舒琰眼睛一亮，大喜：“怎么助？你快说！” 舒琰豁然开朗。 就算对方想要改拥四皇子舒珏，那也坐实了舒珏那边，见不得人，尽是糊涂名堂。 这样的人，断不可能为此赔了自己的官路。 刘玉良会意：“奴才这就去办。” 舒琰啧声：“那万一，就这两三日，他去找舒珏……” 刘玉良停下脚步，点头：“是了主子，连奴才们都知，一仆不侍二主，忠心是最最要紧的。他的本事比奴才们厉害，这万一做出背主的事儿，咱可是真就彻底败了。” 目光落去沈清越身上：“话说回来，就算他松口，本宫也给不出几座矿来！” 舒琰不太相信。 打了个呵欠：“今日早起，本宫乏了，你们自便吧！” 走出庭院，二人并不说话。 是紫彤的声音。 紫彤叹了口气，走上前：“这话，原本不该奴婢来说。可奴婢思前想后许久，觉着您二位是真心想帮主子的。而且，奴婢又和青公子相识一场……” 舒青窈垂在身侧的手指掐了掐掌心。 看出她的心不在焉，沈清越面色平静，替她回应紫彤：“多谢，小王心里有数了。” 耳听舒青窈轻声一叹，他沉声：“她若还不长记性，小王可以再帮她长长记性。你无须在意。” 踌躇良久，还是把当年她看到的，她们如何折磨云嫔至死的事，告诉了他。 他知道云嫔死得惨，也知道云嫔死得蹊跷，但万万没想到，是这样而死。 任何宫妃，就算有错，也需得叫明僖帝知情后，再评断对错，量取刑罚。怎么到了云嫔这里，就只是陆皇后作主，还直接将她活活打死？ ——虽然沈清越知道云嫔性子淡漠冷清，绝不是个好争擅夺的人。 “所以我今日，是想杀了她的，”舒青窈打断他的话，“也的确差点就杀了她。” 再多的安慰到了这刻都显得苍白无力，就算舒青窈当真杀了春辞，他也不会阻拦。 他不便现身，往往都是捏了术隐在他们身边以作策应。但有些时候有些地方他跟不了，只能回到院子等候。 发现他们去的是皇子府，他当场就半路折返。 舒青窈自然也能感应到，却不知为何，那些人都视她为寻常人。 舒青窈点头：“没有，一切都好。”顿了顿：“不过我见到仪璇前辈的徒弟了。” 凌桑入门晚，就连“仪璇”的名字，都是从空谷口中听说。所以最初舒青窈同他提起的时候，他觉得万般陌生。 见他茫然，舒青窈道：“就是那个大逆不道，全身反骨的。” “嗯，对。” 舒青窈：“？” 舒青窈：“……” “咳，说正事吧，”沈清越把越飘越远的话头拉扯回来，“有件事，需要你。” “你没和我商量。”她脸色不是很好。 两两僵持。 舒青窈脸色依旧难看，沈清越收回目光，对他道：“有个叫‘南风’的大祭司，身在七星峰的璇玑峰，目前我们遇到了事，需要请他过来。但我们离璇玑峰太远，窈窈如今在舒琰那些人面前露了脸，一时也走不开。” 舒青窈摇头：“没你想得那么简单。魅君本就在监视我们动向，万一回去路上你遇到了她，那……” 她忽而想起，凌桑入门时，因孩子气太重，经常哭闹。又贪生怕死的，成日在她和空谷面前烦。空谷还好，她则是心烦得不行，跑到师父濯莲真人面前狠狠告了一状。 后来，凌桑得意洋洋地甩着一串绿沉香木做的珠子在她面前晃：“师父给了我宝贝，我再也不用怕了，遇到事情甩一甩，师父立刻来！揍死你，哼，揍死你！” 他被舒青窈狠狠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