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皇后默了默时间，摇头：“不行，下月初是先祖一百五十年忌日，整整十天，皇上都要在青云台，不会有空闲，而且，也无心去见人。” “你——”陆皇后大惊，慌张地去摸自己的脸。 陆皇后深深吸了口气，放轻声音：“你让本宫好好琢磨一番。先走吧。” 几息后，空谷恢复如常，依旧是木讷地站在那里，满脸冷淡。 “师姐，师兄好像被附体了啊！”凌桑咽了口唾沫，“该不会，不会是鬼吧……” 倒不是鬼。 因为那声音，才在她脑子里出现过。 好喜欢 见舒青窈久久没有动静，凌桑只能再唤了她一声。 凌桑瞪大眼睛。 要怎么办？ 魅君出现在玉灵山，不知已经离开，还是仍然蛰伏。师兄已经中招，再深入其中，恐怕到最后，无人能够幸免。 虽然这“最好”，已经是她和沈清越无法全身而退的情况下。 凌桑咋舌：“师兄眼下神思已被控制，兴许魂灵都……师姐莫不是想活人直引？” 凌桑却沉默了。 就算空谷在完好状态时进入她的精神幻境，都有可能会影响到她，遑论现在的空谷，时不时还会被魅君控制。 “师姐……”凌桑神色黯淡地低下头，“我们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半年前，我们还在玉灵山打打闹闹的，师父也说，我们三个，一辈子都这样才好……” 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别去想了，听话，”她安抚着他，“未到最后，一切都可能另有生机。眼下我们养好精神，才是最重要的。” 她微微抚了抚自己的小腹。 “嗯！” 舒琰不怎么会下棋，但因陆皇后的原因，他还是用心学了良久，故此寻常对弈一二，也勉强凑合。 他的棋艺算不上数一数二，但舒琰这样的，足以杀得片甲不留。 且落子时，他还要避开以前的下棋习惯，避免被舒琰怀疑。 好在，今日也只是下棋而已。 舒青窈刚进门，就被他牵住手腕，往怀里带。 他没有回应，抱了一阵，又引她往床边走。 侧脸贴在她的肋下，靠近小腹的位置，紧紧的，不肯移开。 好半晌的，才把空悬着的手放去他身上，手指慢慢上移，捧住他的头，轻轻抚摸。 沈清越哼哼两声：“是受委屈了。” “烂棋的委屈。” 抚摸的手指顿了顿，有些幸灾乐祸。 抿抿唇角，她声音更轻：“是委屈你了。” 忽而又想起什么，从她怀中抬起头来。 “无妨，”她拿出空谷给她的巡察司印信，“有它在，巡察司就算知道我是术者，也不会怎样。而且，正好我也想问问巡察司，这上面的标记是什么。” 她亦莞尔：“有何好怕？给我的人，自是信任我的，至于为何他给我印信，为何信任我，那是巡察司内部的事，让那表侄自己调查去。” 舒青窈坐去他身边，挽住他的胳膊，靠去他肩上。 “什么？” 轻柔的话音如洁白的羽毛浮落在融融春水上，漾起浅浅涟漪，绵绵不绝。 他一直以为，她没问，是忘了。 可眼下她在他毫无防备之时突然提起，他想不回答都不行。 顿了顿，又道：“我……我那时以为你食言，不愿再在玉灵山等我，阴差阳错下，才会在魏府相遇。所以很生气，很难过，存了要捉弄你的心思……反正你以前也那样对我……” “然后？” 舒青窈笑眸弯弯，忍不住道：“后悔什么？后悔没有把我捉弄够？” 似以前那般，她越穷追不舍，他越正经窘迫。 “窈窈……”他稍避她的眸光，“你今日是怎么了？”他，借力坐起，眼神依旧那般，直白而温柔。 沈清越琢磨着她这句话的意思。 犹豫踟蹰间，脸上柔软印下。 趴去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