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回来,告诉她,明僖帝也没去批改奏折,转身往熙美人的明珠阁了。 “十天半个月没来,来也只是甩脸色。欢儿,你记住,等明年你放出去,擦亮眼睛,别找这样的。” 忙深深低下头,道:“娘娘莫多思,皇上只是贪新鲜,等新鲜劲儿过了,就知道只有娘娘是真心是最好的。” 明僖帝千不该万不该叫她来成为挑拨两个儿子关系的推手。 也没有其他选择。 周永升的确是喜欢舒珏更多。 舒琰有刘玉良,舒珏有周永升,这样看来,鹿死谁手,还真未可知。 舒珏当即道:“哄人那是女孩子的手段,儿臣还不如多写两篇策论,多射两只天上鹰,好叫父皇知道,儿臣不是那色厉内荏的草包。” 陆皇后若有所思,微瞥紧闭的门一眼。 同 来的路上,刘玉良也已经劝了他半晌。 总感觉这两个人阴阳怪气的,好像跟他有仇。 刘玉良低咳一声,借着给舒琰倒茶的空当,小声提醒:“三皇子您再忍耐些,此事一定要成,不然……”没再继续说下去。 早年间因为他的不可一世,身边的皇家兄弟姐妹都屈服于他淫威之下,根本不敢亲近,内心又诸多反感。 然后发现…… 没有一个人。 但他心里明白,他们只是不看好他,觉得他是浑水,不想蹚。 刘玉良劝他,寒门子弟有佼佼者,但机会难得,不妨去民间网罗。在这样的提议下,他手里才渐渐有了些以他为中心的人。 远在边域多年的沈星楼无疑是最合适的。 念及此,舒琰沉下心来。 “沈小王爷,本宫知道你时间宝贵,就不和你绕弯子了。本宫想和你合作,你意下如何?” 舒琰皱眉。 他的眉头又不得不松开,咬紧后槽牙,勉强道:“方才本宫只是同你开个玩笑而已,我们是成大事的人,不必拘泥这些细节吧。” 舒青窈会意,也帮他倾茶。 舒琰噎了一噎,下意识道:“这些叫你去做岂不是屈才了?” 沈清越端起茶盏,凑至唇边,轻抿一口。 沈星楼没有说话,只是微微转头,环顾四周。 刘玉良顿时道:“住处岂要青公子操心?这等子事,交给老奴来打点即可。”又道:“三皇子在宫外的皇子府旁,有一座闲置的大院,日常都有人维护着。二位难得进京,不若到大院暂且住下,细赏京都风光。” 不得不说,刘玉良比舒琰更懂进退迎人。 他们这样的身份入住皇子府,简直是找死。 一来离皇子府近,沈清越偶尔上门拜见也无妨,并不会有拉帮结派的嫌疑。 三是最重要的。 毕竟他“沈星楼”是沈姓,当年明僖帝下令,宣德王一脉,若非得召,不得入京。此次沈清越入京都虽然情况特殊,但也不得不防。舒琰正好能“监视”沈清越动向,规避潜在危险。 沈清越放下茶盏,眉心浅皱,颇是苦恼地道:“小王是听明白了,三皇子想以此造势,笼络真正想要笼络的人。可三皇子别忘记,小王这一脉始终背负着那件见不得人的事,万一适得其反,三皇子可别怨小王。” “三皇子,是陈昱通。”刘玉良提醒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你想见他?”舒琰反问。 他必须得递一点把柄过去。 他要的,不是接近舒琰,而是渗透舒琰,渗透舒琰所在的所有势力圈。 “你该不会是想给沈氏翻案吧?” 舒琰思索片刻,“嗯”了一声:“也是。别说本宫看不起你,以你这样的身份,如今的处境,你还真翻不起浪花来。” 舒琰的舌头生生打了个结。 “草民贱名‘云青’。” 舒琰心中隐隐一动,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倒是一点也不像。 而且舒青窈那张脸,那双眼睛,就算戴着覆面,也掩不住明丽动人。 舒青窈可没那个本事。 自从听说舒青窈失踪后,他总觉得她会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冷不丁的冒出来。 去赫特族和亲,还不如直接一刀抹了脖子来得痛快。死得干净,还不用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