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唾了一口。 雾菱又重新打了热水来,帮着白若璃清理干净。见她脸色煞白,脸却红肿,还破了嘴角,便拿了药替她上了些,道:“表小姐先休息,奴婢去煮个鸡蛋来替您滚滚,消肿。” 雾菱走去厨房。 雾菱:“……” 雾菱:“……你离我远点。” 她自问不是这种聪明人,还是少打交道多做事的好。 雾菱:“……装可爱不适合你。” 雾菱忍了忍,伸手抵住他的额头,推开。 凌桑轻嗤:“她的本事比我厉害多了,哪儿用得着我。何况她一没事就放个替身出去溜达,我上次不小心撞见,她回来还瞪了我好久。为了我的小命能长长久久,我还是远离她为妙。” 她不明白,舒青窈为何要她过来伺候白若璃。 也不知道小姐现在在做什么…… 她的手悬在魏行勋额头上空,掌心的淡淡的光温柔地笼罩着魏行勋的脸,过了一阵,她蜷起五指,将光拢回。 “魏大哥今日感觉如何?”她问。 “恩人!”他激动起来。 “魏大哥切莫激动,你的身体目前非常虚弱,还是要好生将养,这样,才能在最后蓄力一击,道出所有真相。” 舒青窈叹了口气:“魏大哥不必如此客气,我也只是路过,见你有难,才出手相助。魏家……到底是名门,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可恨她母子薄情寡义,魏家何曾亏待过他们,竟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来!我的妻,我的孩子……”连连咳嗽。 接连遭逢大难,魏行勋的意志能坚持至今,已经非一般人。倘若魏老夫人和魏行昭的野心不那么大,魏行勋必然会是一个好城主。如今留下一个千疮百孔的魏家,只怕魏行勋满心想的只是如何将真相公之于众。 顿了顿,她道:“你的小儿子还活着。” 魏锦棋毕竟还小,遭遇这么大的事,整个人的确被吓得疯癫。幸好她以前学过一种固魂的术法,勉强帮他聚集。可至于能不能恢复如初,要多久才能见效,她也说不准,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听到魏锦棋还活着,魏行勋又激动起来。舒青窈劝:“小少爷眼下有人照顾,魏大哥不必担心,也不必急着去看他。你的身体状况……可能会让他再受刺激。” 话是这样说,一个年过不惑之年的男儿还是红了眼眶。 魏行昭的眼睛骤然充满的光。 “可是,”舒青窈有些为难,“目前有些证据不足。” “说出来恩人可能不信,早在我离家前,我就担心家里要出事,因此留了一手。如今,正好能用上。” 魏行勋说了几个字。 事不宜迟。 彼时,余管家已经在狱中伤痕累累,奄奄一息,还吊着最后一口气。 城官听罢沈清越的指令,连声应下,开始布置一切。 同去的,还有那七位魏家昔日的名门故交。 魏老夫人并不愿意。 一根被自己疼爱了二十多年的人,亲手插下的刺。 魏老夫人见他满面春光,还以为他想通了,但转念一想,自己的儿子不是那样的性子,反倒更提心吊胆。 “你做了什么!”她惊慌。 魏老夫人脸色煞白,泄了气地瘫软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 甚至奚笑:“母亲不必如此心疼,待儿子位置坐稳了,给你养几个小白脸又如何?不就是男人?比那贱奴更年轻,更有本事……” 软枕在地上滑稽地滚了几圈,离魏行昭还有好几步的距离。他勾唇不屑一笑,主动走上前,用脚把它踹开。 下午明明闹得那么难堪,这下又要邀她前去看戏,她没心情,更担心魏行昭还要做出其他什么大不韪的事来。 让什么都不知道的白若璃来请她。 路上,魏行昭还道:“你们一个是我最尊敬的母亲,一个是我最爱的女人,待会儿就靠你们替我周全了。”行了一礼。 魏老夫人脸色微沉。姑娘的身份,二是这孩子是裴言的,外人知道,日后也不好洗清了。 饭后,城官请大家移步,前去现搭的戏台。 城官还未开口,正欲敛袍的魏行昭脸色滞了滞。 城官也附和:“是了是了,您坐最适合。” 城官又引魏老夫人落坐旁边,魏老夫人微微摇头:“不必了,老身妇道人家,携侄女儿坐后面就好。” 魏行昭看了白若璃一眼,见魏老夫人牢牢抓住她的手腕,只能打消念头。 城官先走到台中。 徐少意拊掌两下:“好了,开演吧!” 戏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