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越不是不知道。 他很珍惜求学的机会。 他不知道,舒青窈便是在这一复一日中,对他渐渐生出了好感。 舒青窈早早就懂得了善恶美丑,抛开别的不提,沈清越是生得真好看,好看到能让她看一眼就欢喜一整天,盯着他的脸,好像其余的都不怎么重要了。 如今的她,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 方才面对沈清越的关心,她撒谎了。 甚至她都不能确定那是不是梦,更像是心中的声音。 她忽就明白,南风以轻松的玩笑口吻说出的话,其实是在暗示他们。 那个人,不会让她和沈清越在一起的。 可他们要是分开,那个人便会进行下一步计划。 至于那个人的真实身份,他虽说自己是魅君,是妖人的首领,但随着线索的串联,她只能确定,那人曾经和玉灵山有瓜葛。 仪璇出事,应该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如今她决定了。 待魏府风波过去,她必须再去七星峰一次。 “毕竟你我目前已无话可说。” 若南风对沈清越已无话可说,那便是有话可和她说。 “嘶。”沈清越忽而轻抽一口凉气。 动作滞住,僵直在那里。 本就圆圆的杏眼带着错愕惊慌,如同受惊的小鹿。他怔了一瞬,心跳愈发快速。 眼睫轻颤,舒青窈慌乱地垂下头,躲避他炽热的目光,身体渐渐往后,不敢给他任何回应。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善于捕捉任何破绽。 “沈清越,你还要欺负我不成?”如同笼中困兽,她只能用言语来抵抗。 “卿卿,你分明喜欢我,为何要把我推开?” 过去的记忆忽就席卷而来。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卿卿?那不是夫妻间的爱称么?原来还早些的时候,人们表达爱意就已经这么不含蓄了呀。” “哦~卿卿我我。” 看向沈清越,显然认为是他教了这位未婚妻什么不该教的。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那时的他除了难堪与窘迫,耳根往下,却是淡淡的红。 她心神恍惚。 仿若两颗跳动的滚烫的心,也紧贴在了一起。 “怎么,只许你勾引我,不许我勾引你?”他低低一笑,喉结滚动,“或许,还不够,我还可以做得更多……” 良久。 眼尾还泛着红,眼眸也湿漉漉的。 索性闭上眼睛不说了。 卿 沈清越离开时特意嘱咐了雾菱,因此雾菱一直守在门口,不让人进。 叶茴默了一瞬,道:“那我得去大厨房。” 雾菱微微松了口气,接过他的话:“正好,你昨日偷了懒,今日就勤快些。和叶茴快去快回吧!” 凌桑似乎全然没察觉出哪里不对一般,还在那儿上蹿下跳的,一口一个“叶茴姐姐”,问她昨日他昏迷后又发生了哪些事。 “这没心没肺的,别被骗了才好。” “小姐……”雾菱转身。 有欢喜,有担心,有犹豫,有疑惑。 舒青窈也知道,该同她再说仔细些了。不做些隐瞒。昨日那样的情况,不出你所料,我的确是个术者,凌桑也是,所以我们才会同时昏迷。” “你说。” 舒青窈见她如此坚定,心中也坚定起来。 雾菱顿时开心。 “不过我也得告诉你,跟在我身边,并不十分安全。我既是术者,那必然要遭遇妖人。”她用手指点了点自己脖颈上还未完全消淡的痕迹。 舒青窈颔首,而后从发髻上取下一支玉片攒的莲花簪,簪去雾菱的发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