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句话正触及沈清越的逆鳞。 一时气滞。 “师妹？” 舒青窈自是知道自己这话过分了些，只不过眼下她也没什么耐性去好好说话，心中一团乱麻。见凌桑还昏迷着，便道：“我们先扶凌桑出去再说。” 他伸手，木讷地从沈清越手中接过云绮的尸体，满脸难以置信。 可多年习武，怀中的感觉已经告诉他，云绮不但死了，还死得惨烈。 沈清越半垂眼眸。 察觉到身后平添的目光，他骤然转身，见到舒青窈，立刻跑过去跪下：“小姐，云奕知道您是术士，会术法，能不能，能不能告诉我……” 舒青窈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如鲠在喉。 “好，我帮你。”她弯身。 “不用，”她拒绝，“师兄你知道的，这类术法，我在玉灵山数一数二。” 术者最讲机缘。 “把云绮放下吧，”她道，“然后你们站远。” 不过片刻，她身形一顿，双眸失去光泽。 看到了夜晚的皓月堂，云绮在和云奕聊着沈清越的伤势。没过多久，云绮去拿水，再出来时，看到沈清越房间前鬼鬼祟祟的黑影，顿时上前。 景象开始变得奇怪而扭曲，她像是依附于云绮的神思，浑身疼痛到无以复加。再次正常时，她被重重掼去地上，费力地抬头，看见密室昏黄的光，和昏迷不醒的空谷、凌桑。 辨别不出声音。 “想知道我是谁？凭你？查得到？”那暗影桀桀笑，“早就料到你会查来，所以……”加重力气，“听好了，吾，乃魅君！” 胸腔激荡，血腥充斥，她喉咙填堵，剧烈咳嗽。 舒青窈倒去空谷怀中。 云奕也吓坏了，担心之余，又不得不想，连探寻云绮的死因都受这么重的伤，那云绮生前岂不是…… 舒青窈迷迷糊糊的，看不清眼前的人，胡乱抓了一把，也不知是谁的手，重重捏了捏。 空谷一瞬愕然，但沈清越却听懂了一二。 空谷敛神，附和：“师妹，你稳住心神，我替你疗伤。” 裴言站在屋顶，居高临下，眉目冷峻。 空谷正要替舒青窈顶罪，沈清越扬头：“裴兄，还请下来说话。” 皱眉，看看昏迷吐血的舒青窈，又再看云绮。 沈清越起身，沉色。 裴言有些听不懂了。 疑 侧目看向舒青窈，还有仍然昏迷的凌桑，对空谷道：“把他们先送回去，我们单独聊，如何？” 若兰院。 三人转去别院。 顿了顿又道：“您就算未入朝堂，也应该知道皇上有令，禁止这些术者随意在民间施用术法，违者必杀之。” 裴言看向空谷，满目探寻。 空谷并不知沈清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也不屑同沈清越为伍，可眼下局势紧张，不管是为了舒青窈还是凌桑，他只能暂时顺应沈清越的意思，和他达成一致。 裴言面色稍霁。 沈清越看一眼屋门紧闭房间。 “小王爷客气。” 而此刻舒青窈床边，雾菱替她擦拭净唇边的血渍后，见叶茴还在那儿踱来踱去，满脸焦虑，不免冷下眼神。 “雾菱，纸包不住火的，不然我们还是……”她忍不住再次开口。 “可是雾菱，小姐她又是吐血又是昏迷，要是被老夫人，或者是三爷知道，我们做奴婢的，只会吃不了兜 “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雾菱瞪她一眼，“你在怕什么？又不是不知表小姐胆子小，要是惊到了表小姐，那才会吃不了兜着走！” 自从知道叶茴和魏行昭私下有苟且后，雾菱心里本就别扭得很，眼下叶茴又按捺不住地想给魏行昭打小报告，她更是不痛快。 叶茴怔了一瞬，旋即应下。 一路上她都忐忑得很，手里不停摸着魏行昭送她的珍珠手串，心中才安定两分。想起魏行昭的温言软语，浑身不由得如春水般绵软，漾开一层层甜蜜。 要不是魏行昭亲口告诉她，她只会觉得自己在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她离当小主子，就只有一步之遥。